了。
贾珠以前的先生官建华是有真才实学的,后来,贾家重修了族学,请的先生也都是饱学之士。贾珠虽然不算十分杰出的人才,但是受到的教养和贾元春不同,眼界自然不同。
贾珠听到通灵宝玉的事,也叹道:“糊涂,若是劳什子通灵宝玉真的是那些假僧假道撺掇母亲做的,妹妹怎么不劝着母亲些?幸好如今案子破了,皇上也知道琅哥儿不是什么衔玉而诞的人,否则不独琅哥儿性命堪忧,就是为兄也只能平庸一生了。”
贾元春以前不懂这些,后来被贾代善狠狠说过一次,也知道利害了。委屈道:“我当时哪里知道这些。就是因为这件事,咱们二房日子过得越发艰难了,母亲也因此被禁足。”
贾珠连连叹息道:“哎,早知如此,我晚二年再南下,说不定还能阻止母亲做这样的事。”
这话也就是没叫贾琏听见,如果听见了,只怕贾琏只当听了个大笑话,一天的心情都会很好。这一世因为贾代善活着,给贾珠挑的先生都是不错的,也才将贾珠教得明事理了些,眼界宽了些。原著里,贾珠十四进学,用的是贾赦名下的荫生名额,没有南下考试,也没见他阻止贾王氏做什么通灵宝玉。
贾元春听了贾珠这话,却冷笑道:“哥哥这话就错了,就算哥哥没有南下考试,拦着母亲听那一僧一道的撺掇,难道咱们的处境就能好了。说到底,根子还在祖父偏心大伯父一房上,没有通灵宝玉的事,也有其他事来打压咱们一房。
祖母尚且健在,身子康健,人也明白,祖父就一意孤行,将掌家权交给大伯母,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难道跟那劳什子通灵宝玉也有关?就算通灵宝玉的事母亲做错了,罚几个月月钱也就是了,犯的着将母亲禁足?况且,母亲也是受了那一僧一道的诓骗,也知错了。现在那些假僧假道都问了斩,祖父依旧不肯解母亲的禁足,可见祖父的心。
再则,哥哥你不知道如今琏儿的名声,满京城的谁不传他聪慧过人,是将相之才?可是琏儿才多大,就算伶俐些,能杰出到三司会审也让他旁听,还在三司会审上揭发逆贼种种?连皇长孙都和他交好?
这里头,多少是琏儿自己的本事,多少是祖父偏疼琏儿给他铺的路,也只有祖父和琏儿自己知道罢了。只怕琏儿在三司会审上说的那些令皇上、刑部尚书等几位大人大加赞赏的话,也是祖父教他的,琏儿早就记在了心里。
若非哥哥被送到南边儿小比,若是得祖父偏疼的是哥哥,那么祖父日日带在身边的就是哥哥,在三司会审上出头的也是哥哥!祖父口中说什么咱们家长幼有序的规矩不能乱,实际上呢,祖父早就将琏儿的锦绣前程铺好了。”
贾珠虽然比贾元春明白,但也不是个十四岁的少年,被贾元春这番话说得一愣,也是深觉有理,立刻脸上神色就变了。道:“妹妹疑心不无道理,只是想不到祖父竟然会偏心至此!”
贾元春冷笑一下道:“有什么法子,咱们若想有出头之日,到底只能靠自己!”
兄妹两个又说了一阵的话,贾珠才从荣禧堂西厢房出来,去了东小院。
贾代善如今准了贾王氏的几个孩子每月初一,十五去请安,但是依旧不许贾王氏出东小院,今日也不是请安的日子。但贾珠刚刚回京,贾代善倒不会拦着他们母子相见。
贾珠去了东小院,贾王氏自是抱着贾珠大哭一场,道:“我的儿,我就等着你将来金榜题名,救我脱离这牢笼了。”
贾珠听了贾王氏这话,也不禁红了眼圈,发狠道:“母亲放心,我必不会叫贾瑚、贾琏给比下去!”
次日,窦氏安排了家宴给贾瑚、贾珠接风,席间,贾珠一直神色不太好。其他人只当贾珠累了,贾代善因教养过贾珠一阵,深知贾珠脾性,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贾珠受了贾元春和贾王氏母女的双重刺激,旅途劳顿也没休息,第二日便去了族学,立志要奋发向上,将贾瑚兄弟给比下去。
因为贾琏还在替贾代善代笔撰写兵书,这些时日都告了假。贾珠见贾琏没有上学,问了几个同窗。贾瑞接口道:“珠兄弟回来了?你不知道如今琏兄弟可风光了,宫里的公公亲自到荣国府点名儿给琏兄弟颁发了赏赐,琏兄弟现在是名满京城,还上什么族学?已经好些时日没来了。”
贾珠昨日本来就受了两次刺激,现在又受第三次,心道:看来妹妹说得不错,贾琏小小年纪能立什么功?只怕这赏赐也是祖父入宫给他求来故意做脸的。
贾珠越想越是不忿,转身悄悄的去了梨香院。
古时候是用毛笔写字,写完的字都要摊开或是晒干,或是Yin干。这日凑巧,贾琏替贾代善誊抄完一卷的兵书,正命人在院子里晒。
贾珠入到院内,传话婆子见贾珠进来,笑道:“珠大爷来看老太爷了,还请珠大爷稍等,奴婢这就去跟老太爷说。”
贾珠点头嗯了一声,却探头去看那些晒着的字纸。这一看,贾珠只觉新奇无比。他读书以经世治学的学问为要,兵书战策也偶有涉猎。但是这些晒着的字纸和自己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