惚的,卢队本来就头烂额,骂了他两遭。
“肯德基吧?”郑余余开了个玩笑,“我们这里的比较好吃的东西。”
关铭爽朗大笑,说:“也成。”
郑余余给他订了新街的寿司,九百六十六,三人份,满一百减十块,他花了九百五十六。
外卖到的时候,郑余余主动去取,拿回来的时候,整个办公室都震惊了。
“我靠,”刘洁说,“你打算吃完这顿就去自杀吗?”
郑余余翻了个白眼,拿了一份给关铭,剩下的两份拿出来,说道:“给卢队留点,剩下的咱们吃。”
“无功不受禄,”关铭笑说,“你这样我很忐忑啊。”
郑余余说:“我股票涨停了,吃吧你。”
卢队从局长办公室刚出来,看见眼前的局面疯掉了,说道:“我靠?你们背着我干吗呢?”
“卢能吃来了,”刘洁大喝一声,“兄弟们快抢!”
几人先吃东西,卢队坐在办公桌上,咯吱窝夹了份报告,一边吃一边说道:“任局加入专案组,清河分局局长明天到,两案并行了。”
郑余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关铭,关铭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郑余余是在夸他猜对了,用水杯敬了郑余余一下。
“任局怎么说的?”刘洁问。
卢队:“彻查到底。”
案情这个样子,生活也是一团糟,郑余余感觉烦透了。
他晚上不想回家,害怕被问东问西,决定住在队里的休息室,他铺床铺的时候有些恍惚,想起了当时在武羊的时候,大家有时候忙得脚不点地,几个男人都是倒头就睡在队里,张智障无论如何都要吃晚饭,有时候大家睡了,他还出去煮泡面,最爱吃的面是合味道。
郑余余有时候被他的泡面味道叫醒了,坐起来抢一口吃,然后其他人也一人一口,一桶面本来就少,大家吃完了更是不剩什么了,张智障往往只能喝个汤。当时大家都挺穷的,只有关铭干得久了,有点闲钱,经常收了网之后带着大家去撮一顿,然后各自回家大睡一觉。
但是关铭的消费观就是有今天没今天,他的房是工作了三年之后买的,郑老一定要他赶紧买房,当时武羊的房价还没那么夸张,郑老给他垫了十五万,关铭全款买了郁金花园的房,离警局就十五分钟的车程,不算近,但是已经很不错了。后来关铭得了不少奖金,连着几年的工资,慢慢地把钱还上了,他又没有买车的打算,就不怎么需要攒钱了,所以花起钱来没有规划。
郑余余当时和他还没在一起,但是已经有了点把他当自己人的意思,队里半大小伙子多,吃起来真是吓人,关铭带着一群人下馆子,往往都要上千块,他要是富二代也就算了,关铭自己也就是一个工薪族,所以郑余余一直不愿意让他请客。
有时候就抢着去付钱,被关铭一把按在座位上,自己拿着卡去前台了。
当时武羊有一起案子,他们盯了半个月,把人从机场逮住了。队里的人好久没有一起出去过,关铭把手底下的人都当成自己人,觉得大家都辛苦了,晚上带着大家去吃了烤rou。郑余余自己就不太喜欢总是吃别人的饭,欠别人的人情,所以也不太理解,怎么这些人总要关铭请客,吃得也比较生气。
回去的路上,俩人坐在出租车上,关铭喝了不少,有些困了,眯着眼睛醒酒,郑余余问:“哥,你存款多少?”
“好像四五万,”关铭不太确定,“在工资卡上,问这干吗?”
郑余余说:“没什么,问问。干咱们这行,随时都可能遇上危险,你不为打算打算?”
关铭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喝醉了难免说一些平时不说的话,关铭说:“不用担心我,我没有牵挂,留着钱没有用。”
“你不打算结婚?”半晌之后,郑余余问。
关铭胳膊撑在车窗上,正值夏季,他头发又快有俩月没剪了,头发长了不少,被夜风吹到面前,胡子拉碴。他白色的T恤有半衣柜,是一个品牌打折时候买的,一口气买了二十件,都穿得发黄,郑余余在超市买了一瓶八四消毒ye,挑了天气好的一天,给他统一漂白回去,满满当当挂了一阳台。此时其中的一件穿在关铭的身上。
关铭身上的矛盾的气质太重,坐在那里哪怕没有个正形也有那种成熟男人的感觉,让人不怎么能注意到他的脸。郑余余被夜风和酒气熏得也挺朦胧,又一次感慨这个男人其实挺帅的,眼皮也单得刚刚好。
关铭无所谓地说:“不打算。”
“为什么?”郑余余大着胆子问。
关铭说:“为什么要结婚?”
“结婚只是人类的一个习惯,”关铭说,“不是吗?”
郑余余觉得话虽如此,但是如果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很不容易,他说道:“那你老了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关铭带着笑,“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关铭没有为未来打算的习惯,不管是他的消费观还是他的人生观都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