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意识过来该是怎样悔恨交加的一生。
还好。
不管是意外还是有所缘由，姜棠既然来到了这里，也被他圈入怀中，那么接下来这半生他都不会放手。
“别难过，我想对于他们两位而言，时刻记挂着对方，也是值得的。”
姜棠将脸贴在燕时的脊背上，含糊应了一声，“起码比一人记挂着一人忘记，好得多了。”
他要回去告诉刘nainai，你的雪松直到死前也没有忘记你。
世界感情多种，不是所有的爱情都可以以圆满画上句号。有缘无分不在少数，刘nainai和雪松爷爷却只有一个。
“他们下辈子会在一起的。”
“嗯。”燕时垂眸看着脚下的土地，轻声道，“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 qwq
第118章
118
姜棠和燕时回到京市以后, 马不停蹄便去了刘nainai的家里。到的时候刘妮正抱着双膝坐在房子前，无声地抹眼泪。直到注意到身前多了一抹影子，刘妮才愣愣地抬起脑袋。
看到姜棠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懵。
姜棠将纸巾递给她, 轻声问：“怎么了？”
刘妮敛下眼眸, 呐呐道：“没有, 就是觉得……觉得刘nainai好像不大撑得住了。”
前段时间的刘nainaiJing神状态还是可以的，但这两天却是显而易见的颓靡了下去。今天尤其。今天早上刘妮像往常一样过来给刘nainai做饭, 刘nainai的意识已经不大清醒了，见到她却在问：“雪松，是你吗？”
在此之前, 刘nainai从来不会将她认错的。
在这种静谧之中, 刘妮又想到姜棠给她打得电话。姜棠作为一个大师，一个有能力的江湖神算，他都这么说了, 肯定是在隐晦地表示什么。
现在, 有些暗示成了明示。
刘妮照顾刘nainai也有好些年了，如今意识到这一点，便只是心酸。
听着刘妮轻声说着, 姜棠也没法，只能拍了拍她的肩膀，告诉她一个勉强称得上是好消息的消息，“我们找到雪松爷爷了，不过……雪松爷爷已经去世了。”
刘妮愣愣地看他, 怎么也没想到姜棠竟然真的去找顾雪松了。
刘妮想都不敢想。
曾经的她凭借着一腔热情还真动过给刘nainai找人的心思。她甚至想象过如果找到了顾雪松，她一定会质问他为什么一直不来找刘nainai。
但这个想法只维持了没多久，现实就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找个消失了五六十年的人, 谈何容易。
但现在姜棠却告诉她，他们找到顾雪松了。刘妮眨了下眼睛，眼泪忽然就刷刷的下来了。
“别哭，我现在进去看看刘nainai。”姜棠安抚她，在刘妮点头与燕时一起推门走了进去。房间内很暗，刘nainai在睡觉。照理说隐秘的动静压根惊不起人，可刘nainai像是有所察觉似的，颤颤巍巍地睁开了眼睛，朝着他们两人看过来。
姜棠快步上前，先是将从刘nainai这儿拿走的衣服和信件都还给刘nainai，他弯起漂亮的眼睛，轻声道：“nainai，雪松爷爷的衣服和信件我都还给你了哦。”
刘nainai眼中浑浊，却听到了‘雪松’二字，手指紧紧拽着衣服，她含糊不清地说了声好。
压下心底的酸涩，姜棠将那一块白色的绣着雪松的帕子递到了刘nainai的手中，“nainai，你看看，看看认不认得这块手帕。”
老人家像是突然被惊醒，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道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姜棠连忙将她扶起来，又在刘nainai的身后垫了枕头。
此刻的刘nainai看上去Jing神状态极好，一点都没有刚才虚弱的模样。
她颤抖的手指紧紧握着手帕，像是一眼就认出了这块帕子的来源。粗糙的手指拂过帕子上的雪松，她低着头掉下一滴眼泪来，“雪松，雪松。”
姜棠单膝跪在地上，握着刘nainai的手轻声说道：“雪松爷爷一辈子没娶，他伤了腿，爸妈也不理解，后半辈子就在山上的道观过的。”
刘nainai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但姜棠觉得应当是无所谓了。
活到刘nainai这个岁数，其实很多事情都已经看明白了。或许在刘nainai的猜想中，她的雪松已经娶了别的女人，生下了孩子。一生未娶，始终都记挂着她，总比这些猜想来得好。
起码，这能证明有些感情即便历经多年也不会褪色。
这么多年来的执念，是值得的。
刘nainai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她动了动嘴唇，姜棠附耳过去听，听到一声：谢谢你。
姜棠的眼眶微微泛红。
…
刘nainai离开在那天的下午，刘妮走进去的时候刘nainai抱着雪松爷爷的衣服和那一块锦帕、一枚戒指彻底地睡过去了。
刘妮想，这个结果其实也没坏到哪里去。
刘nainai没有亲人，丧事是刘妮和姜棠以及村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