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你是觉得他们说得不对?”
时迁眼也不眨:“他们说的都对,俺哥就是个混蛋无赖死抠门儿的,俺就是不想听他们说——虽然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嘿,这他么的。
我气得尿都没了,把裤腰带一系,满地找家伙就要出去收拾这几个人一顿。
却听黄信又道:“小乙哥,兄弟们没把你当外人,说句实话吧!西门庆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人也混蛋了点儿,但是他有一条,仗义!”
王英拣了颗花生米嚼在嘴里:“西门庆这货混蛋是混蛋了点,但是他骨子里头是真明白,别看他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可是到关键时侯,绝对先替咱兄弟们想,不会教咱自己人吃亏,这点俺服他。”
白胜也点头:“对,这是真话,不过这货是真抠啊!真他么的抠完屁股舔指头的。
老子推个粪车打他门前走,他都恨不得过来尝尝咸淡。
可是他只要是开口许给兄弟们的好处,那定是一个子儿也不会少。
俺们借了他的钱,他狠收俺们的利息,回过头就变着花样的给俺的家眷们送东西,还送的是刚好过日子能用上的东西,现在梁山上这些人,没有一个不说他好的。”
时迁也道:“这话对,俺哥那人吧是有一身毛病。可是一来他善良,二来他仗义,三来呢,他脑子活,心眼儿是真他么够数,翻遍这整个梁山心眼儿能跟他拼上的还真就没几个。”
他们几个人又一起点头,燕青认真地听着他们说话,没开口。
我刚把石头扔回地上,突然听时迁又道:“要说我哥这个人吧,我是真喜欢他,但是我也真受不了他。
唉,你们谁见过一个大老爷们儿白成他那样的,比个娘们都白!他还天天打扮,你们都不知道他那妆台上摆的东西比个娘们儿都全乎。”
挽起袖子,掰着手指头跟他们数:“桂花油,你们见哪个男人往头上抹的?
我哥那是天天抹,一天都少不了,他还说,这是怕头发开叉。
嘿,你们听听,咱这些大老爷们儿哪天把头发给洗净了就跟过年似的,人家还天天往头上搽那种东西。
护手霜!你们谁听说过?
人家说是专门用来保护手的,怕手变粗了二爷摸着不舒服。
不光往手上抹,他还往自个儿那臭脚丫子上抹,合着二爷晚上还抹他脚呢?”
众人轰堂大笑,时迁更来劲了:“还有样东西,你们都猜不到,我哥他也用!”
几个人伸着脖子问:“什么东西啊?”
时迁一拍手:“胭脂啊!你们没想到吧?我哥他一个大老爷们,硬往嘴上涂这个!”
几个臭老爷们“哇”的一声,叽叽喳喳笑得别提有多猥琐了。
燕青皱眉道:“时迁小哥,你这话说得可有点过了吧?我适才见了,大官人他嘴上没涂胭脂啊。”
时迁把脖子伸得跟个王八似的,睁大眼睛跟他证:“小乙哥,你还真就别不信。我上回趁他不在,到他房里亲眼看着的,一个白玉匣子,里面是紫红色的膏子,香味儿扑鼻的,我还试着抹了点在嘴上呢。
别说,那东西还真是好用,刚涂上的时侯麻凉麻凉的,然后就是热乎乎的,之后又是痒,痒完感觉半张脸都是麻的,可是过后又舒坦得很,我就抹了那一回,过来好几天嘴唇都红嘟嘟的哩。”
我抱着肩膀冲着时迁晃过去。
其他几个人看见我,吓得赶快冲着时迁直递眼色。
时迁垂着眼睛吃花生米,照样口沫横飞的:“你们说哪个男人能活成他这样?比个娘们都费事!也就是二爷喜欢,换了是我,嘿,我是一天也跟他过不下去!”
我挥着拳头照着时迁头上就凿:“你他么的臭小子,三天不打你就上房子揭瓦,你还趁老子不在偷着上老子房里去,你不怕我们家二郎撞见打死你个屁的啊?”
时迁抱着脑袋一路惨叫,燕青把他给拉到背后,拱手道:“大头领息怒,怪我怪我,和兄弟们说闲话,扯得有些远了。”
我挽着袖子说:“燕青,你给我让开,今儿我非好好收拾收拾时迁这小子不可。这阵子我没管教他,他可是学坏了不少。
趁着我不在还到我房里去翻我东西,还抹我那白玉匣子里的……那东西是往嘴上涂的吗?你他么要恶心死我啊?”
时迁躲在燕青后头吓得人都抖了:“哥,我错了,我往后再也不敢到你房里去了,我再也不敢偷拿你的胭脂往嘴上涂了。”
我又指了指黄信和王英他们几个:“还有你们几个啊,当面给我哥长哥短的叫着,背地里就这么损我呢?
什么叫我混蛋啊?什么叫我无赖啊?什么叫我抠门啊?还他么说我粪车打门口过还得尝尝咸淡,他么你们几个人才吃屎呢!”
那几个人一起点头:“对对对,我们吃,我们吃,我们几个全都吃!大官人你消消火,我们这就回家尝咸淡去啊!”
话一说完,这几个人“嗖”的一声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