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不、不怕,不怕。”
我垂眼看他,“你他妈不怕个屁。”
“唐稚。”我用力按住额角,逼退涌溢欲出的暴虐,松手退回到门里,“你要是想死,记得自己滚远点,别扰了我这里清静。”
我把他外套扔在身上,看了他一眼。他迟疑着缩回想来扒门的手,红着眼眶不敢动了。
关门反锁前,我最后对他重复了一遍:“滚。”
第25章 10
你那么怕疼
变态并不可悲,可悲的是变态偏偏还残留了一点经年累月的道德感。
我在客厅站了一会儿,直接去了阁楼。
时间停止钟摆,记忆折叠在眼前的沉重沙袋,跟随手套撞击的机械动作重复晃动。身体热到发烫又冷却下来,不知道多久后一个眨眼间,力道落下处恍然浮现唐稚泫然欲泣的脸。我猛地一惊,清醒过来,停下动作立在原地,沉重地喘息,汗水滑下来蛰痛眼睛。
外头雨势未减,惨白闪电透过玻璃惊亮Yin影处。我转头看了一会儿窗外,抵着墙坐下来。
身上隐隐泛出一种酸胀的无力感,沉重着下坠,被温水浸没、钝刀磋磨。
我突然想起洛洛,也许时间到退回去,接受她的提议才是对我这种人而言最好的选择。
只是我当时大概是疯了。
唐稚。
我抹了一把脸,撑起身子往楼下去。
客厅里灯还开着,不知疲倦地等人回来。
我打开进户门,裹着外套蜷缩在门边的唐稚身体一歪,顺着惯性往里倒在我腿上,迷迷糊糊睁开眼,抬头看着我愣了一下,下意识伸手拽住我衣服。
我蹲下身,握住他的手搭在肩上,揽住后背腿弯把人抱了进来。
在外头待了半宿,他的身体被凉意浸透,缩在我怀里细细地抖。被我脱掉衣服放进盛满热水的浴缸里时,吸了吸鼻子,低头牵着我袖口不愿意松开。
我看了他一眼,扯掉衣服也迈了进去。
一直等擦干身体被抱到床上,唐稚才渐渐暖和过来,被我搂在怀里,趴在我颈窝小声打着哭嗝,“对不起……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我不敢了……”他不敢哭,只能努力把哽咽压下去,一抽一抽地倒气,“……你别生气。”
我替他顺着后背,没有做声。
哭得累了,唐稚很快贴着我睡过去。他睡觉向来不老实,那天却一直维持着蜷缩在我怀里的姿势没怎么变,只中间好几次惊醒,身体猛地一激灵,不怎么清醒地往我身上摸几下,被我捏着后颈安抚,才重新安静埋进我颈窝里睡下去。
天色将明的时候,我才在撕裂般的头痛中后知后觉生出一丝倦意,抱着他打了几个小时盹。
再醒时天已经大亮了,睡眠短暂安抚了躁动本能。我用力揉了揉额角,给秦章发了条消息,订好所有东西,然后关了手机。
刚翻身坐起来,手臂就被人从后面拉住了。我回头看,刚刚还陷在梦魇里的唐稚迷瞪着睁开眼,还不甚清醒,只下意识找我,嗓子哑得不成样子:“你别生气了……”
我顿了下,回身把他从被子里抱出来,带去穿衣洗漱。
餐厅白桌布中央摆一枝玫瑰花,人群中肆无忌惮的牵手拥抱,影剧院里光明正大的情侣座。
我知道唐稚想要的是什么。
是“正常”的能公之于众的“感情”,而不是从变态性虐中滋长出的畸形关系。
他在初涉情爱时就懵懵懂懂被拉入不见天日的Yin暗,却仍然本能地寻求干净纯粹的亲吻——像无数对正常的情侣那样。
话剧结束时,唐稚在略显拥挤的散场通道里悄悄攀住我的肩,凑上来小声叫我:“李二哥哥……”
他在慌乱。
唐稚性情非常敏感,有种幼兽般觉察旁人情绪或是识别危险的直觉,所以即使他无法理解昨晚我毫无征兆地犯疯病,也不明白为什么今天又能若无其事地带他出来约会,也依旧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试图用他自己笨拙直白的方法讨好我。
如果我再混蛋一点儿,这个时候应该亲下去。
这个念头只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我没理会,把他揽在怀里,随着人群往外走。
一直到重新回到车上系好安全带,唐稚才微不可察地放松了点儿紧绷一下午的身体,咬着唇悄悄勾着我衣袖,“还去哪呀?”
约会还差一件事。
我偏头看了他一眼,“回家。”
那大概是我自接触“性”以来最温柔的一次。
没有疼痛淤肿,只靠黏腻轻柔的亲吻和爱抚,就足以让唐稚出浴室时面色绯红,软在我怀里小声喘息。
阁楼放映室里关了灯,包围式的小沙发间只隐隐落着荧幕微弱的光,在黑暗中圈起一处隐秘的巢。电影进展已经无人顾及,唐稚面对面贴在我怀里,胸口泛出大片大片的暖色,随着缓和起伏的动作不时溢出难耐低yin。
我搂着他翻了个身,把他轻轻放倒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