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弟弟。
萧遇安迈不过那道心理上的坎儿。
水声停了,明恕赶忙关上柜门,萧遇安一出来,他就抱着衣服冲了进去,以免萧遇安发现他脸红了。
洗完澡,明恕已经收拾好心情,换上今天刚买的一件衣服,往萧遇安腰上坐。
还是没有做到最后,明恕心里发痒,睡觉时手搭在萧遇安腰上,一边摸那一块块线条分明的腹肌,一边要萧遇安亲自己。
萧遇安扣着他的后脑,在黑暗里纵容他的小动作。
除了那件事,萧遇安其实什么都能满足他。
他还是贪心。
在家过了几天舒坦日子,马上就要去受苦了。
集训营不允许使用通讯设备,天塌了都不能和外界联系,明恕舍不得,临到出门还将脸贴在萧遇安背上。
萧遇安将人送到学校,有件事他没跟明恕说——队上有个高级别的任务,他马上就要出发了。
明恕参加集训,正好不用为他担心。
作者有话说:
明恕在大学时外号叫露露,这个是《心狂》里写过的,原因这边不写在正文里了。给没看过《心狂》的读者解释一下,明恕有个同学,前后鼻音不分,而且把恕认成了怒,明恕长得好看,后来就被叫成了露露。明恕爱买衣服,萧遇安惯着他这一点,在《心狂》里,萧遇安在明恕工作的城市买了套房,专门装了个衣帽室,让明恕放衣服。
第80章
“我想我家的猫了。”
Yin云吞噬掉星星和月亮的光,一辆警用吉普在浓墨般的黑夜中穿行,车上的四人俱是穿着黑色作战服,战术背心、头盔佩戴齐整,在摇晃中握紧各自的枪械。
说话的是易卓。他坐在窗边,眼神和语气都很温柔,根本不像即将执行一场生死未知的任务。
“健哥他们有没天天去给它喂罐头,给它看我的照片啊?”易卓说:“它见不到我,肯定想我。它—想我就抓我的沙发,
坏家伙。”
“我这次买了三个月的罐头。”易卓又说:“本来还想多买几箱,但再多就过期了。我走之前给它开了一个,它知道我要走了,都不肯吃。我.....我忘记让健哥照着我那牌子买了。”
“你自己回去买。”萧遇安突然打断,“健哥都帮你喂猫了,还要帮你买罐头?”
易卓愣了下,笑着叹气,“我说错了,回去罚我喝酒。我,刚我就是有点紧张。”
“出息。”萧遇安声线比平时冷,戴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扶着一架狙击步枪,“执行多少次任务了,紧张什么?“
易卓又笑,拍了几下头盔,“你们别学我啊,没事儿,多大个任务啊,咱们队不虚的!“
之后车里就没人说话了,粗粝的风裹挟着沙子和石头砸过来,在车身上打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萧遇安看着前方,面容冷峻。
易卓和他同期入队,能力没话说,每次执行任务之前话都多,老是嘀咕家里的猫祖宗。但以前易卓不会担心猫今后没人管,罐头够不够。
这次任务级别太高,出发之前队长给他们每个人都说了,要做好牺牲的准备。
后腰忽然传来隐约的痒。萧遇安下意识背过手去摸了下。
起初他没意识到是什么在痒,手按上去,才忽然想起,那是他大二第一次执行实战任务时受的伤。
这么些年下来,那本来狰狞丑陋的伤疤已经变得又浅又淡,但奇怪的是,它偶尔还会痒一下,像是提醒他它的存在。
队上的兄弟,没人没有受过伤,大家有时说起伤,都有相同的经历——陈年的伤疤也会痒。
萧遇安收回手,闭了会儿眼。
那微弱的痒让他想起了明恕。
当年明恕发现这条伤疤时,还是个初中小孩儿,清早起来把脸都哭花了,小心翼翼地摸着伤疤,生怕弄痛他,不断问——哥哥,你痛不痛啊?
他不痛,但他被明恕摸得很痒。
伤疤像是记住了明恕手指的触感,后来每一次痒,都和明恕那次哭哭啼啼的抚摸差不多。
小孩儿娇气,心疼他,那么小的一个伤,就交待了那么多眼泪。
尹那如果他受了更重的伤。
如果他有去无回……
萧遇安猛然睁开眼,从假设中回过神来,才察觉到自己和易卓一样,也在为这次的任务不安。
易卓记挂的是家里的猫,而他刚才想的是明恕——他跟易卓开玩笑时说的土猫。
在他们队里,牺牲并不是特别遥远的事,队上的英烈墙上有很多照片,每年都有人交出年轻的生命。
和其他队友相比,他将牺牲看得淡一些。因为他出生于军人家庭,他的父辈、兄弟,除了成为特警的萧锦程,都是军人。
他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且选择了这样—份职业,那就是有充足的心理准备。
可现在后腰上的痒刺激着他的神经,每一下都在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