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消失,缓缓吐出五个字:“资金已冻结。”
裴冀丁把卡抽出,又放了一次。
一模一样的结果。
“不至于这么快吧……”
姜还是老的辣。他吵完架只记得心里爽,裴文德吵完架却记得先把对手的后路断了。
裴冀丁立在自助柜台前,搜遍全身从西裤兜里掏出来2000现金,这二十张红票子还是是他准备赏给压在他身上的小孩当小费的。天冷,吵架吵出来的汗都变成冷汗粘在身上,让裴冀丁打了个哆嗦。身上的酒气和汗味慢慢升腾到鼻腔,把他给恶心坏了。
ATM再怎么善良也不能说动裴文德赏他张卡。裴冀丁扯着领口散味。机器屏幕隐隐约约倒映着裴冀丁刚醒酒的脸:头发贴服在耳朵边,面色疲惫。要窝囊有多窝囊。
裴冀丁跟ATM大眼瞪小眼,不敢相信自己就是这幅模样,心里却忍不住自嘲。没了裴文德,你可不是就这模样吗?
最终裴冀丁放过了自助银行,也放过了自己,扪心自问,他和他爹裴文德对当下的场景都早有预料。或者说私底下两人不知道预演了几百几千次。他等着裴文德忍无可忍,裴文德等着他胡作非为。父子俩唯有在裴冀丁其人实在与裴家不是一路人这个认知上颇有默契。
裴冀丁把卡丢进了垃圾桶,顺着街边溜溜达达,拐进了一条堆着垃圾桶的胡同小巷。
时至傍晚,两边高耸的居民楼灯火通明,好像有无数个月亮。路边没隔几户就有个垃圾箱,偶尔能听见一两声猫叫。
数到第四个垃圾桶时,裴冀丁看见了一块竖着的招牌。红底白字。上书两个大字:住宿。
同时,叮叮当当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屏幕上显示着:西楚霸王。
“听说你那混账老爹把你赶出去了?”
“是啊。怎么,敲锣打鼓庆祝一下?”
“那哪能啊!”项白打个哈哈,“你不一直不想呆在裴家吗。这回走了刚好,白手起家,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吞了裴氏企业,上演一出狂拽酷炫的落魄少爷复仇路!”
“滚犊子吧你。”
项白听对面这声滚犊子就是隔着电话也器宇轩昂的,实在是符合裴二少的风范,放下了心,问:“不跟你开玩笑,裴文德给了多少钱让你走。”
“两千。”
“嘶,少点。怎么说也得多个几百万啊。”
“……”
“你说多少???”
“两千。”
“Cao,丁丁啊,你被你爹白嫖了?”
“滚蛋!”
项白对裴冀丁净身出户的行为进行了强烈鄙视,并骂了裴文德半个小时。
裴冀丁听着乐呵,压抑沉闷的情绪散了不少。
“累死老子了,骂不动了。你找着地方住了没?要不来我这?”
“得了吧,你爸没对你三令五申禁止接收姓裴名冀丁的生物吗?”
“切,兄弟我舍命陪君子呗,你真来了我能不让你进门吗?”
裴冀丁看看面前的招牌,因为经年风吹雨淋,铁钉生了锈,棕红色渗透了编制布料表面,破败得很。裴冀丁盯了片刻,回道:“不用管,你爷爷有地方住。”
项白惊诧,问:“你找的什么地啊?”
裴冀丁潇洒的走进楼到门改制的建议玻璃门,说:“人间仙境。”
在酒店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后,裴冀丁去商场逛了一圈,花了八百买了套衣服,又买了盒中华。回来的时候接到了项白第二个电话。
这个电话就正经很多了,正经到项白还没开口,裴冀丁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消息。
据项白描述,裴文德发了大怒,那群跟着大老板混酒吃rou的立马顺着老板的毛,一同谴责这个小儿子实在荒唐混账,不成体统,而他那群朋友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也不敢联系他,他们的爹多数还指着裴文德挣大钱。
除了项白一个死皮不要脸,仗着项爸爸疼他,还敢提出让裴冀丁借住的提议。其他那些人,巴不得离裴冀丁远点,省的被裴文德枪打出头鸟。
裴文德有句话说得对,裴冀丁活了二十多年,除了狐朋狗友,一个靠谱的关系都没有。树倒猢狲散,这么大的地,哪能没有第二个裴冀丁呢?只要他裴文德一句话,他就瞬间变得孤立无援。
裴冀丁对此心知肚明,到没有多难受,只是有点意料之中的失落罢了。
“哎,我可跟你提个醒,我爸怎么说裴老头这回动真格了,前几天喝酒还说不认你了。”
想到那天诡异踹门而入的裴文德和冻结的银行卡,裴冀丁觉得有种被算计的感觉,他毫不在意地说:“爱认不认,没了他裴文德,我能饿死?”
项白欲言又止,可能想说我还真怕你饿死,但是想到裴二少向来要面子,没好说出口。最后留下一句“真有麻烦跟我说”表达了真兄弟的关心。
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扭着筋,裴二少对自己省吃省喝的状态深感烦躁,干脆自暴自弃脑子放空,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