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扯得更开,越是冷,呼出的气息都仿佛能结成冰,他仿佛找到有趣的,哈出的气息,自己把自己逗乐了。
褚厉低头看一眼,顺着他的脖颈往下,不经意眯起眼,压低声音,威胁:“再不乖,我可要惩罚你了。”
谢明泽只觉得这人聒噪的很,他还没生气呢,对了,他要生什么气来着?
他脑子晕陶陶的,只是觉得这人让他依赖信任,却也生他的气,故意对着干:“惩罚?惩罚什么?”
褚厉已经踏上回廊,尽头就是他们的房间。
他视线专注落在谢明泽脸上,慢吞吞吐出两个字:“亲你。”
谢明泽却是笑了,反而像是鲤鱼打挺,勾着他的脖颈,亲了口:“这样吗?”
褚厉一条长腿已经迈进门槛,愣是顿了一下,低头深深看了眼还眯着眼傻乐不知危险将至的人,慢慢将另外一条腿踏进房间,顺便踢上门:“是。”
……
翌日一上午,谢明泽自从醒过来,就将锦被一拉到底,埋头在里头,死活不打算出来了。没办法,从醒来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没了,越是回忆起来昨晚的事,越是觉得自己脸没了,整个人都没了。
上一次醉酒他把褚厉啃了;这次……特么还不如上次呢。
他醉酒撩拨了褚厉不算,后者将他反啃回来先不说,他不仅没任何不喜,还后半段终于想起来自己生气的点。
非要拉着褚厉给他画像,说他蓝颜祸水,蛊惑的那个谁谁要给他画美男果图,凭什么别人能画,他这个正儿八经当夫君的不能画!
于是,谢明泽愣是上前把人给扒拉的最后只剩下一条里裤,咬着毛笔就开画,最后画成什么样谢明泽已经记不得,他只知道……他脸被自己给折腾没了。
这还不算,最后画完,还非要缠着褚厉,让他喊自己老公。
谢明泽越往下想,越觉得自己脸上热气上涌,裹着被衾在床榻上卷成一长条扭来扭去,他特么还怎么有脸见褚厉啊?
不远处软榻上的褚厉已经看谢明泽内心挣扎了半个时辰,再不起来估摸着午膳也不用吃了。
褚厉掩唇低咳一声。
果然原本滚来滚去的人猛地一顿,僵在那里好半天,才慢慢往上扒拉开,只露出一双眼,等瞧见褚厉当真一直就在房间时,整个人更不好了:让他睡死得了。
他现在是不是应该庆幸,他好歹是个直男,没直接霸王硬上弓?
否则,他现在怕是醉酒 发酒疯 失身。
还是自愿献身的那种……
想想就觉得日子没法过了。
谢明泽低咳一声:“咦,这头怎么这么沉?我是不是又醉了?昨晚上发生了什么来着?我这脑子怎么记不起来了?哈、哈哈哈……”干笑两声,谢明泽偷瞄褚厉。
好在褚厉面上没什么情绪,只是翻着书卷,嗯了声。
谢明泽松口气,慢吞吞从被衾里蹭了出来,捞过一旁的衣服打算穿上,刚穿好打算下床,就听那边褚厉慢悠悠再次开口:“说起来,夫人既然昨夜的事记不起来,但如今清醒了,应该是能回答为夫了。”
谢明泽愣是从对方平淡没起伏的嗓音里听出一丝不祥:“回、回答什么?”
褚厉抬眼看去:“‘老公’是何意?”
谢明泽只觉一道惊雷劈下来,劈得他三魂没了两魂:“哈、哈哈哈……是啊,这是何意呢?”
褚厉显然没打算让他就这么糊弄过去:“夫人何不给为夫解答一番?为夫思前想后想了一夜也没想清楚。”
谢明泽也愁啊,他也想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怎么醉了就拉着死活非要让褚厉喊他老公呢?
唯一庆幸的就是褚厉不懂。
谢明泽决定忽悠过去:“这个啊,就是一个昵称,没别的含义,寻常的称呼。估摸着昨个儿醉酒后,我醉后与王爷开玩笑呢。”
“当真只是寻常的称呼?没特殊含义?”
“自然!”
“这样啊,那为夫懂了。”褚厉放下书卷,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谢明泽看他信了,松口气:还真是要了老命了,下次谁再让他喝酒,他绝对跟他拼了!
显然谢明泽这口气松的太早,他下了床刚走到桌旁打算灌点茶水压压惊,就听身后褚厉慢悠悠再次开口:“既然是寻常称呼,不如……日后夫人就这么唤为夫好了。”
“噗!”谢明泽没忍住一下子呛到了,难以置信回头瞪着褚厉,锤着胸口咳着。
褚厉无奈,起身上前帮他拍着后背:“夫人怎么这么不当心?好些了吗?”说罢,重新拿了杯盏替他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耐心喂给谢明泽。
谢明泽一连灌了好几口才压下咳意,双眼也染上红意,觉得自己真的是作死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算是体会到了。
褚厉一直耐心等着,等谢明泽喝完,才重新开口:“夫人不喊一声听听吗?”
谢明泽嘴巴紧抿,打死不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