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面上谁都没表现出来,仍旧尽力展现着自己最迷人的微笑,挨个起身给袁二少敬酒。
袁少钧没有来者不拒,也不是滴酒不沾,而是完全看自己的心情,有一口没一口地喝了几杯。
“这位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乔——陈以乔,去年在选秀节目《华国好男儿》中一炮而红,虽然出道才一年却吸粉无数,演技也是可圈可点……”
半天没吭声的袁少钧突然看向陈以乔:“你是小乔?”
陈以乔受宠若惊,白皙的脸颊浮上两抹娇羞的红晕,带着两分掩饰不住的激动道:“难道二少听说过我?”
“小乔我知道,三国时期的美女嘛,不过你怎么又参加什么好男儿的节目呢?”袁少钧有点纳闷道,“你究竟是男是女?”
陈以乔的脸霎时又有点发青,先前醉人的笑意也凝固在唇边,“二少,不好意思,我是男的。”
袁少钧微一挑眉,“哦,我就说呢,刚才一时没认出来。”
陈以乔:“……”
原本介绍完陈以乔就该轮到萧骄了,不过李大兴根本不认识他,想来也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于是就跳过了他,说起他旁边另一名女演员。
如此正合萧骄之意,没人理他正好,可以敞开肚皮吃个痛快了。
啊啊啊这个好好吃!哇哇哇那个也好美味!做人真是太幸福了!今天真是没白来!
他这与旁人格格不入的画风倒是稍稍引起了袁少钧的注意,不过萧骄吃得头都不抬,从袁二少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长着黑亮细软毛发的脑袋,和两个不停咀嚼犹如仓鼠一般鼓囊囊的腮帮子,于是便在心里奇怪这一桌子人Jing里居然混进来一个吃货,然后就被别的事情岔开了。
一顿饭从七点钟吃到快九点,最后散场的时候萧骄撑得几乎站都站不直了,只能扶着墙往外走。
其他演职人员还围着那位喝得有了几分醉意的袁二少说着什么,似乎在讨论要不要转场再续一摊。萧骄挤不进去,也没打算跟着换地方,他已经吃得顶到嗓子眼儿了,哪怕有更好吃的东西也塞不下去了,只能就此作罢,一个人抱着圆滚滚的肚子离开了景鸿大酒店。
今晚月色挺好,夜风习习,不像白天那般燠热。萧骄借着月光慢吞吞地走着,绕到影视城背后,穿过一片荒地,回到小青山的山脚下一间至少有四十年历史的老旧砖房里。
今天出了几身大汗,萧骄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老房子一角有个简易的沐浴间,管子里接的是山里流出来的泉水,十分沁凉。萧骄冲了个澡后浑身舒爽多了,随后他把脱下来的一身衣服洗了挂在屋檐下,再光着屁股进了卧室——没办法,他只有这一身衣服,没有替换的。还好现在夏天温度高,衣服洗了晾一晚上就能干,第二天早上就可以接着穿了。
萧骄盘腿坐在嘎吱摇晃的木板床上,看了看自己被钉子扎了的脚,伤口已经愈合了,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红点,按上去稍稍还有一点痛,到明天估计就完全好了。
他随即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只铁皮月饼盒,揭开盖子,里面有一堆硬币和毛票。认真地数了数,一共有六十七块零三角钱。
萧骄挺满意,影视城门口的rou包子两块钱一个,最便宜的盒饭十五块钱一份,这些钱足够他用两天的。正好大后天就能领到今天演戏的八十块酬劳,又可以过几天了。
你问要是这些钱都用完了怎么办?他可以继续在影视城里找活儿干来挣钱,万一运气不好找不到……那也没关系,反正他也饿不死,只要变成本体往地里一扎,就可以吸取土壤里的养分了。
没错,萧骄他不是人,而是一只香蕉Jing,一只可以在香蕉、香蕉树和人三种形态之间来回切换的Jing怪。
这间老房子原本也不是他的,原主人是个年过七旬的老头儿,姓赵,无儿无女无亲无故,曾经是小青山上的守林员。
萧骄本来是老赵头种在房子外头的一棵长了将近二十年的香蕉树,上个月结果后即将成熟时,一天晚上突然电闪雷鸣风雨大作,就像有什么大妖怪在渡劫一样。后来一个狂雷击中了香蕉树,也不知怎么的没把这棵树劈成焦炭,反而为它注入一股灵气,令它瞬间成Jing化成了人形。
次日早上风停雨歇,天又晴了,老赵头推开房门就发现外面躺着个昏迷不醒、浑身赤|裸的少年。
老赵头已经病入膏肓,身体孱弱,没力气把少年背进屋里,就给他身上支了一把伞遮阳,又给他喂了些水。
过了半天少年就醒了过来,老赵头拿了自己的几件衣服给他穿,然后问他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怎么会倒在自己的家门外,是不是遇上什么坏人了。
香蕉Jing不能说实话,免得把老头儿吓坏了,就顺势说自己是从外地来玩的,不小心被歹徒给害了。又因为想不出什么好名字,干脆就取了个谐音叫萧骄。
老赵头一个人过了一辈子,工作性质又比较特殊,常年没人可以交流,因此养成了自言自语的习惯,没事的时候经常会坐在香蕉树旁边絮絮叨叨,讲讲自己一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