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太师之女,家世显赫,早年生了三皇子,后来生三公主的时候难产而薨,三公主也没能保住,皇上登基后追封的贵妃。”
“其他人呢?”孟言继续问。
“还有二公主的生母,淑妃,平日不怎么和旁人交际。另外现在还有梁昭仪、兰贵人、陈美人,都还没有子女。皇上登基刚三年,后宫人并不多,殿下慢慢就熟悉了,而且等殿下去了南书房念书,和各宫娘娘们接触的机会并不多,殿下无需担心。”
孟言舀着小米粥,漫不经心听着,等兴儿说完,他装作不经意又问道:“那重华宫那位废后呢?”
“啊?”兴儿诧异抬头,似乎没听清楚。
孟言瞪他一眼,“啊什么啊,你那天说的,重华宫关着父皇的第一任皇后,他是什么来头。”
“这个……”兴儿开始支支吾吾,“这些事奴才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皇上登基不久,就废后了,奴才就在登基大典上远远见过一次。”
“废后是个男人?”孟言问。
兴儿被吓了一跳,整个人不自在地左顾右盼,含糊道:“奴才……奴才并没有看清楚,殿下还是不要问了。”
“没用的胆小鬼。”孟言骂了他一句,将他赶了出去。
孟言一下下搅着碗里的粥,心道重华宫那个人身上,果然有很多秘密,吃完粥孟言唤依桃进来服侍他洗脸,顺口道:“如今深秋,院子里暗沉沉的,明日你叫花房送几盆花过来吧。”
“是。”依桃伺候完孟言,躬身退下,孟言靠在床上,若有所思。
次日一早,天色还未清明,苏贵人便拿着抄好的《女训》去凤仪宫请皇后过目,皇后娘娘身边的槐枝说娘娘还未起床,让苏贵人暂候,这一候,便是一个多时辰,直到其他的妃嫔都来凤仪宫请安了,槐枝才将她们都请进去。
皇后懒懒坐在上头,听着妃嫔的问安,让她们起身后,对着苏贵人说:“听说苏贵人天没亮就来了,你虽然刚回宫,倒也不必如此勤勉。”
苏贵人屈膝行礼,从跟着她的宫女手中拿过《女训》手稿,呈上道:“给皇后娘娘请安是臣妾的本分,不敢怠慢,昨日皇上吩咐臣妾抄写的《女训》已经抄完,特拿来给皇后娘娘过目。”
槐枝将手稿接过,递到皇后眼前,皇后一眼未看,而是道:“皇上也是抬举妹妹,才有心让妹妹多学习,既然妹妹学得这么快,那回去便再抄两百遍佛经,明日亲送到静心堂供奉。”
苏贵人心中一沉,面上却不敢露分毫,只能俯身回道:“是。”
她刚回来,便先后被皇上和皇后为难,虽然处罚都不算重,但是厌恶之心已十分明了,其他宫人耳聪目明,自然更不会将她和孟言放在眼里。苏贵人自己倒是没什么,只是觉得苦了孟言。
从凤仪宫出来,她一言不发,心事重重地走了许久,才轻轻叹了一口气。跟在她身边伺候的甘草扶着自家主子的手,也跟着叹气,她道:“皇上和皇后娘娘既然都这么不喜欢主子,为什么还要大老远的将主子和小主子召回京呢。”
甘草是跟着苏贵人从越州来的,与苏贵人十分亲近,故而她这样直言不讳,苏贵人也没有斥责她,只是轻叹道:“皇上如今是九五之尊,与从前的身份不一样了,他若再将自己的亲生血脉放置不管,难免会惹来朝臣非议。”
“奴婢这两日在宫里走动,似乎隐隐约约听说皇上将要立太子了。”甘草贴近苏贵人,小声说。
苏贵人听后面色如常,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她抬眼看着宫墙外缓缓升起的朝阳,道:“这事与我们无关,我只期望皇上立了太子之后能早日让言儿出宫开府。”
“一定会的,主子不用担心。”甘草道,“今日之事要不要告诉大殿下?”
“别告诉他,言儿性子急躁,若是知道了又要替我打抱不平。”
虽说苏贵人吩咐了不要告诉孟言,孟言却还是知道了。
那还是几天之后,据说苏贵人抄好了佛经,皇后娘娘也不满意,又连着几天都在请安的时候故意刁难苏贵人,或是要她亲绣屏风,或是要她举著书伺候皇后阅读,不算重罚,但都是些零碎折磨。依桃不知道从哪儿听来了消息,急急跑回来将这几日苏贵人的遭遇告诉孟言。
孟言听后丢下手里的话本子,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连着几日刁难我母妃?”
依桃忙安抚他,“不是什么繁重的惩罚,殿下莫急。”
“这还不重?这是明摆着将母妃当做下人使唤,他们欺人太甚!我去找皇后说理去。”孟言说着掀开依桃就要往外冲,依桃和兴儿在后面跟着,拦都拦不住。冲到长定宫门口的时候,遇到了从外头回来的孟承。
孟承拦住孟言的去路,拱手行礼请安,“大哥急匆匆的要往哪里去?”
孟言看也不看他,“去找皇后!”
孟承朝着依桃和兴儿使了个眼色,两人识趣退下,孟承拉住急躁的孟言,劝道:“大哥别急,有的是你去贺喜的日子,这时候凤仪宫热闹着呢,你去了恐怕挤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