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吹,他又有些咳嗽。
好在目标的小楼近在眼前,他加快脚步进了房子,一楼无人,楼上倒是有动静。他刚走到二楼门口,又因外面风冷,屋内暖和,冷热一激,胸口又有些发闷,才想咳嗽,便听见屋内步繁霜道:“你的意思是,书里写阿谨他原本找到了能疗伤的法子,只是天下大乱,无心静养,所以才一直没好?”
接着是风琼野弱弱的声音:“原着里面写说是要去找什么灵丹妙药,但是后来因为天下没去。”
“是什么药,徒儿可还记得?”步繁霜道,“你的出现,代表着这个故事的发展改变了,我半路劫走阿谨便是证明,不妨说出来,我若是找到了,便放你走。”
凌让谨本要推门的手一顿,他凝在原地片刻,收敛了气息,静静听下去。
屋内的步繁霜和风琼野犹未察觉,风琼野抓了抓头发:“记得叫什么九元琼花。”
“这我倒没听过。”步繁霜悠悠道,“不过无妨,还有其他信息没有?”
“没了。其实你和他都是配角,仙尊是作为温柔和煦大前辈出现的,也是应苍山少主的靠山。你从头到尾都是和仙尊作对,最后你和反派联手攻打应苍山和眠月谷,眼看着应苍山马上要被攻破时,你恰好把仙尊逮住了,反手就是一个正义的背刺,啊我是说,你直接反水,把自己魔修同盟痛揍一顿,扛着仙尊连夜跑了,之后就没你们的剧情了。”
步繁霜摸摸自己的下巴:“反派是谁?”
“残荒宗。”
“那我反水揍他一顿很正常。”步繁霜懒懒道,“我没直接杀了他已经算是给魔修们积德了。”
风琼野小心翼翼问道:“为啥啊?”
“他之前说要攻破眠月谷,抓了阿谨做炉鼎。”步繁霜眼睛眯着,笑的却疯,“这怎么能行呢?阿谨活着的时候只能在我床上,死了也只能葬在我的院子里。”
“繁霜的深情厚谊,让谨真是受宠若惊,当真惹得我真心情动。”忽有声音从门口传来,步繁霜一回眸,看见凌让谨散着衣襟,靠在门边,正对他拈花一笑。
步繁霜看他,又看了一眼风琼野,风琼野非常识相地跳起来,转身就往楼下走。凌让谨微微偏头,看自己便宜徒弟把自己关在楼下房间内后,回头正看见步繁霜对他招手。
他心里一笑,便走过去,坐在了步繁霜身侧的椅子上。
步繁霜托腮看他,忽然道:“手伸出来,我给你看看。”
凌让谨顺从地像一只猫,低眉顺眼就伸出手腕,步繁霜并指一搭,忽皱起眉来:“魔气入体?”
凌让谨笑道:“是,魔气伤我肺腑,更和我自身清气相克,两者在我体内争斗不休,故而外伤不愈,内伤不止。”
“九元琼花是什么?”步繁霜没头没脑问道。
还好凌让谨偷听了一会,他垂眉应道:“不知道,应当还不到我知道这味药的时候。”
步繁霜收了手,又不言语,不知道在想什么。凌让谨对自己老对头这种一阵疯一阵静的样子早已习惯,便也不出声,也跟着发呆。
忽然他觉得自己腰上缠上来一只手,抬眸一看,凌让谨便又温和笑道:“魔尊怎么了?”
“脚不冷么?”步繁霜抱着他上了软榻,“你可知刚才徒儿说你为了天下回到仙盟,以至于伤都不治,可仙盟中人还有人中伤猜忌你?”
凌让谨笑叹道:“这不是常态么?有什么好稀奇的?我又不是为了他们。”
步繁霜扣着他的咽喉,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凌让谨,语气倒是悠然:“你就是死在我手里,除了应苍山和楼下那个,恐怕谁也不会为你报仇。”
“应苍山那位年少曾追随我,多少喊过我一声前辈。其心性外冷内热,最是重情。我信他会为我报仇,楼下那个,虽有师徒之名,却无师徒之情,繁霜就别为难他了。”凌让谨被扣住要害,却一点慌,他半躺在步繁霜怀里,任他手指一点点缩紧,“繁霜怎么忽然为我抱起不平了?”
步繁霜不答,反问道:“你可知道怎么才能羞辱摧毁一个人么?手段是不一样的。”
凌让谨只笑着看他。
步繁霜松了手指,却没挪开,修长手指仍是在凌让谨喉结上摩挲:“将游侠剑客送往庙堂,将清高文人送去后宫,将百胜将军困于宫门,将清苦行者囚于红尘。”
他笑了笑:“如我这般,将仙尊拉入泥淖。”
凌让谨了然:“若我先一步被仙盟某些人污蔑的名声不好,便没了清高的仙人落入魔域的意思了。”
“不止。”步繁霜低头吻上凌让谨的眼睛,手轻轻按在凌让谨的心上,手指微微用力,凌让谨的胸口立刻钦出细密的血丝:“那泥淖只能叫做步繁霜。”
他手指越发用力,凌让谨心里轻叹一声,忽然抬起手,指间握着一柄扇子,抵在步繁霜的下颌处:“你若再疯下去,怕是我会先一步入黄泉,不能让你看见我浑身尘埃的模样了。”
他手上的玉扇微微泛着光,步繁霜的下颌霎时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