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北眼里,梅庚仿佛一头狼,五殿下便是那个小白兔,楚楚可怜的。
虞易顿了顿,唇边笑意莫名,似真似假地吐出句话:“若论深藏不露,梅庚恐怕不及他。”
那就是个活脱脱Jing明狡诈披了兔子皮的狐狸。
第三十八章 倾尽温柔
楚策丢了人,扯着薄被将头蒙进去不肯出来,梅庚忍着笑伸手戳了两下蚕蛹似的小殿下,不紧不慢地道:“别闷着了,还不出来?”
“不。”被子里传出一声坚定却弱弱的拒绝。
梅庚哑然失笑,忽而探臂去,将整个人连被子囫囵揽入怀,寻了个缝隙便探手进去也不知摸着了哪儿,屈指轻勾着挠两下,压低声威胁:“真不出来?”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楚策闷在被子里无声暗骂,攥紧了被单再度狠狠拒绝:“不!”
“哦——”梅庚变本加厉地扯着了片衣摆,不由分说又往里探,仗着看不见便胡乱拽扯,边放肆边问:“不出来?出不出来?嗯?还不出来?”
楚策震惊,梅庚这是什么时候学的?错愕就是一瞬,下一刻便恶狠狠地咬牙——流氓!
梅流氓毫无自觉,指尖蓦地触及了片温温软软的皮rou,两人同时顿住。
梅庚深吸了口气,将温热掌心整个贴上,坦然自若地低声威胁:“还不出来?”
委委屈屈的小皇子没吱声,半晌,才慢吞吞地低语:“…你把手拿开。”
梅庚一口拒绝:“不拿。”
楚策狠狠:“不拿就不出去。”
哦豁,还反威胁上了,梅庚稍稍眯了眯眼,刚欲暴力拆开被子将人抓出来,外面便传来一道苍老的通报声:“王爷,您吩咐的清粥小厨房准备好了。”
片刻,屋内传出西平王平静的声音:“放外室。”
门外的刘管家面不改色,推开门将清粥放置在外室的桌面,屏风挡着瞧不见里头,又一言不发地退出去。
方才里面动静可听得真切,刘管家暗自摇头——王爷也真是,那五皇子瘦瘦小小的还是个孩子呢。
过于禽兽!
关门声响起后,梅庚低头撇着怀里的蛹,轻勾着指尖挠了挠细皮嫩rou的腰身,“还不出来?一会儿粥可凉了。”
楚策气急,闹了个红脸,攥紧了被子就是不肯出去。
两人僵持不下,梅庚闹了他半晌也见好就收,施了巧劲儿将薄被剥开,露出了里头双颊绯红的小皇子。
楚策被一顿折腾,发带松散,乌发垂下来,本就单薄的衣衫也被扯得七零八落,满面的红晕,双目噙羞怒幽幽地盯过去,把梅庚瞧得呼吸一滞。
肖想多年还曾经得到过,坐怀不乱四个字与梅庚不搭边,奈何如今楚策确实年幼,他默念几句“我不是禽兽”,这才忍着笑出声:“好了,在这等着。”
梅庚还没起身,门又被推开,陆执北带着虞易风风火火地绕过了屏风,然后双双僵在原地。
他们的好兄弟衣冠楚楚,怀里搂着个青丝衣衫乱作一团还半披着被子的五殿下,总归不是个正经皇子模样,也不是个正经王爷模样,俩人如此这么一凑,让人不想歪都难。
哪怕知道梅庚对五殿下有什么心思,可知道归知道,瞧见又是另一码事,陆执北目瞪口呆,虞易面色僵硬,愣愣地瞧着都忘了转过身去。
楚策痛苦掩面,不是很想面对现实,恨不得一口咬梅流氓脖子上。
“转过去!”梅庚沉下脸,刷地把被子扯上去,把刚剥出来的小殿下又给裹成了粽子。
陆执北和虞易当即如梦初醒,遂同手同脚如芒在背地转过身去,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感慨——青天白日的,这两人怎么就这般放肆?
房中遍布寂静尴尬的气息,楚策紧咬着后槽牙将梅庚推开,慌慌张张整理好褶皱凌乱的衣衫,垂下来的发便是彻底没辙,反倒越弄越乱,一副惨遭蹂躏后的可爱模样。
梅庚略微挑眉,倒是很难瞧见自持冷静的楚策如此手忙脚乱,看够了戏,这才不慌不忙地伸手去摘了楚策发间摇摇欲坠的玉簪,勾着发带取下,如瀑乌发便彻底垂落,披在脊背肩头,半掩着楚策错愕怔忡的神情,软唇微张,水润眸子映着矜羞。
至此一幕,美如画卷。
梅庚蜷起指节,轻轻刮了下他涌上些许红润的面颊,这才斜目睨向两个不敢转身的,语调骤然冷下去:“行了。”
还没等两人转身,又听见西平王冷酷命令:“帮我把外面那碗粥端进来。”
凭什么?陆执北内心怒吼,奈何刚瞧见了不该看的,认命去外面给人端粥,回来时稍抬眼,也惊了下,心道五皇子这长相还真是与皇室那几位不大相同,少了冷厉,多添温润。
梅庚接下了冰裂瓷碗,白粥还温着,翠绿菜叶细碎地飘着,不见荤腥,也没什么味道,西平王略微满意,便亲力亲为地开始亲自舀出,吹凉试温后递到了楚策唇边。
不仅是虞易和陆执北再受冲击,连楚策都怔住,忘了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