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小辈一同带上。虞澜放肆骄纵竟在丞相府后院对体弱虞易动辄打骂,那条鞭子好巧不巧地抽到了梅庚的手上,梅庚自然不依,将虞澜狠狠地揍了一顿,从此以后…虞易便同他们搅和到一起了。
“等等…”
陆执北墨瞳微缩,喃喃:“那人给了虞澜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风溯南不明所以地撩起珠帘。
小厮将纸包放进虞澜手中,梅庚自然也瞧见了,可虞易却胸有成竹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众目睽睽之下,虞澜唇边的笑堪称Yin寒,蓦地甩手,粉尘散落,浓郁的苦涩药味顿时传出,竟是草药粉末。
梅庚和陆北执三人面色同时一变,在药粉散开时,面色苍白的虞易脸颊蓦地涌上红润,呼吸凌乱困难,捂着唇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梅庚脸色顿时难看下来,他可算知道虞易打得什么主意,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狠绝法子,他都不是头回用了。
虞易碰不得研磨成粉的草药,嗅着便会引出咳疾,甚至可危及性命。
“Cao,这混蛋是想要虞易的命吧。”风溯南咬牙切齿,一拍折扇便发觉身的陆执北已经冲了过去。
梅庚扶着剧烈咳嗽的虞易腾不出手,只觉一阵风过,那得意洋洋拍着手的虞澜便被狠狠踹出了门,摔在风月楼外的石阶下面。
风月楼内本风雅之地,禁争斗,多年来还从未有人敢破此戒,陆执北将人踹出门后便在众多富家公子呆滞的目光下怒道:“虞澜,你放肆!虞易无论如何是你长兄,怎可下此狠手竟要当众弑兄?”
“你…!”
陆执北也是习武之人,一脚下去虞澜唇边便溢出血丝,显然伤及脏腑,爬都没爬起来,疼得表情扭曲,你了半晌也没说出话。
虞易的咳嗽声消失,彻底晕了过去,随虞澜来的几个公子哥和小厮都面如菜色,到嘴边的质问也没出口,他们也没想到,虞澜竟敢如此大胆,当众对虞易动手。
所谓狐朋狗友,见势不好随风倒。
见情势剧变,风溯南也匆忙到虞易身边帮着搀扶,脸色青白地问道:“怎么搞成这样了?”
“先救人再说。”梅庚在心里叹了口气,虞易一向如此,看着沉默寡言,可一旦算计起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风溯南颔首,帮忙扶着虞易离开,还顺便留下道冷笑:“虞易再如何说也是侯府长子,梅庚更是贵为王位,乃我平国公府的座上宾,轮不到你们这些鸟东西作践。”
两人扶着虞易出门,陆执北面上Yin寒未褪,瞥着虞澜那敢怒不敢言的小厮哼了声:“今日动手的是我,想要说法尽管来太尉府寻。”
太尉府三字一出,许多疑惑这生面孔是谁的人便倏尔明了——陆太尉家外出游历数年的少爷!
“我平国公府也恭候。”风溯南此言一出,又是一片哗然。
此处不乏朝野中人,心思通透者略微一想便能明白,他们这是要为西平王和虞易撑场子。
一个平国公,一个太尉府,可都是当朝巨擘。
梅庚瞥了眼爬不起来的虞澜,刚才陆执北那一脚,足以让他在床上躺上十天半月,收回视线将虞易送上了马车,“人我带回西平王府。”
虽说虞易也吃了亏,可永定侯连宠妾灭妻打压嫡子的事都能干出来,说不准还真要迁怒虞易。
风溯南和陆执北跟着上马车,绝尘而去,雅致清净的风月楼还是头回闹出这种事,看了场戏的众人心思各异,而此刻,三楼窗棂旁,一道白衣身影伫立,远眺马车离去的方向,眸中无悲无喜,并非深不可测,而是极致的干净纯粹,以及淡漠。
“公子,就这样让他们走了?”白衣的侍女轻纱遮面,也能见其怒意。
风月楼内,明文规定——可文斗,不可动武。
静立的男子缄默片刻,方才应声,与之神情一般的淡漠语气,不沾丝毫人间烟火气:“已是大楚为数不多的清白忠臣,由他们去吧,那侯府二少,也算咎由自取。”
他抬起手,似莹莹白玉般的指尖轻勾,白衣侍女便会意,送上一纸信笺。
风月楼的生意遍布各国及江湖,但亲自送到他面前来瞧的,恐怕牵涉甚广。男子拆信,只见笔墨苍劲的一句话跃然纸上:“以西北之战牟利者姓名及证据。”
几乎不曾犹豫,男子轻轻吐字,掷地有声:
“查。”
一个字,似落在白纸上的一滴墨,虽轻,却晕染了大片的水墨。
——
暮色被浩渺星辰取代,骏马携车行在路上,梅庚坐在马车外驾车,不一会儿陆执北也从里头掀开帘子出来,脸色仍有些发沉。
“怎么样了?”梅庚轻声问,陆执北轻轻摇头,“他身上带了药,服下了,应当无大碍。”
“那就好。”梅庚颔首,他也未料到虞澜竟然如此放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虞易下手。
“你要把他带回王府?”陆执北瞥了眼神情如常的梅庚,“这次那小畜生吃了大亏,恐怕永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