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实情。”
看着秦韵咄咄逼问的眼神,连砚也望向了夏青山,不只是秦韵,她也想知道答案:“是否与我家有关?那半枚玉佩究竟是什么来路?”
夏青山有些为难,踌躇了半天才说道:“不是我瞒着你们,而是我知道的并不多。不只是我,山寨里的人也都不知道韵儿的身世。”
“什么意思?”秦韵皱眉:“我、真的不是我爹的女儿!”
“大当家到沧澜的时候,抱着娃娃大的你,我问过,无人知道这娃娃究竟是来历。”夏青山叹了口气:“大当家孑然一身,离开京都之时却带着一个孩子,众人如何能不猜疑?可猜疑归猜疑,这事儿被大当家一力压下,不许旁人多说一句,更不许胡乱非议。从那以后,你便是他的女儿!按理说这事儿是被压下了,可总有偶尔不经意间提起的时候,大家伙儿心里的疑惑,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消失,再加上时间长了,也就没了太多的顾忌,山中本就没有外人,口无遮拦的时候也是常有的。”
“秦大当家便不管吗?”连砚皱着眉头,若按正常的想法,秦简是绝对不会让这种言论再流传出来,可照夏青山的说法,除了刚开始的严令不许多言之外,秦简似乎没有别的命令了。
若要存心瞒着,便该一瞒到底才对,秦简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提醒过大当家,可他似乎并不在意。”夏青山看着秦韵,眼里有不舍闪过:“大当家只叮嘱,在大小姐成年之前绝不许教她发现,若是成年以后便随缘。”
“什么叫随缘?”秦韵气息不接,想弯起嘴角笑一笑可又笑不出来,最后瘪了瘪嘴说道:“我去问他!”
话音才落,秦韵推开门就跑了。连砚在后喊着去追,却被夏青山拉住了:“子衿,大当家早就预见了这一天,让韵儿去,大当家会跟她解释清楚的。”
“解释什么?”连砚抬眼望着夏青山:“不管韵儿是不是秦大当家的亲女,他们之间的情义不会有丝毫的变化,韵儿她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而我,想陪在她身边。”
说完就抛下夏青山追着秦韵就跑出去了。
秦简因为挂心小石头的事一直都勉强撑着Jing神头,等着夏青山的消息,可等了半天,没等到夏青山却眼睛通红的秦韵给等来了。
“韵儿这是怎的了?”秦简看着委屈的脸上挂着斑驳泪痕的秦韵,撑着身子,招呼她过来:“别哭,小石头的事儿爹都知道了,那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没必要为他伤心。”
秦简不疑有他,只当秦韵是为小石头的事伤心难过,毕竟他们也算是一同长大,是秦韵贫乏的同年人里特殊的存在,只是人心难料,他却背叛了掩翠山。秦简大风大浪经历的多了,就怕秦韵会受不了这种背叛,没想到还是受不了。
听着秦简的话,秦韵压抑了的满腔情绪忽然就失去了控制的能力,扑进秦简怀里失声痛哭。
秦简见她哭的这么伤心,只得软声安慰,谁知她越安慰,秦韵哭的越厉害,最后几近歇斯底里一般的嘶吼,像个小豹子一般,嗓音沙哑,孤独无依。
连砚守在原本门口,听到里面秦韵的哭声,失手就将门推开了,看着里面秦韵扑在秦简的怀里哭的直抽泣,心口处弥漫出来的密密麻麻的疼,她扶住门框的手下意识的用力,指甲生生折断在门框之上,连砚却是丝毫未觉。
秦简看着连砚进来,拍了拍秦韵的后背:“快别哭了,你瞧,当心夫子笑话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搂着爹哭?好了好了,不哭了。”
秦韵抽抽噎噎的抬头,看着秦简好半天才说道:“小石头跟我说,我不是爹的亲生女儿。”
秦简动作一僵,下意识的看了连砚一眼,连砚皱眉上前,默默的站在秦韵身后,无声的给她支撑。
“夏叔叔说,山上大家都知道,爹只瞒着我。”秦韵抬头脸上挂着未干的泪:“还说,十八岁之前,绝不叫我知道,十八岁以后,就随缘。什么叫随缘?爹是不是觉得韵儿长大了,就不需要爹了?”
秦简没想到秦韵会在这时候知道这件事,一时间有些犹豫,不知该怎么说。他抚摸着秦韵的头顶,又看了连砚一眼,连砚无视他的眼神,丝毫未动,好像空气一样,但坚定的站在那里。
秦简觉得喉头有丝丝的甜腥味,想强压下,却愈演愈烈,忍不住捂着嘴咳嗽起来。秦韵一慌,忙起身去给秦简端水润喉,她才站起来,秦简就将捂着嘴的手放了下来,神色淡定的擦了擦嘴角。
那掌心的一抹红色没有逃过连砚的眼睛,她一惊,就见秦简朝她摇了摇头,连砚再回头就看秦韵,见她动作匆忙的拎着水壶倒水,急忙从身上掏出一块手绢递给了秦简。
秦简拿着手绢将血迹擦拭干净,才朝连砚点了下头,眼中是感激的神色,连砚回头看了下秦韵端着水匆忙而来,眼底是一片晦涩。
那血色暗淡无光,秦简怕是日子不多了。
“爹,喝水。”秦韵捧着茶杯,眼里是焦急的神色。
秦简接过茶杯,放在手里,才拉着秦韵的手:“韵儿坐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