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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怀特期待的目光追随着郭锅,不管他对这个人怀着怎样的念想,此时他是真的饿了。
海盗上的调味料十分简单,胡椒这样的好东西这里不可能种植的,能找到调味用的海盐,就已经是极限了。
但所幸rou类是很新鲜的,冬季饲养的牛羊随时可以宰杀,有人特地送来了一只杀好的鲜嫩小羊羔。
郭锅迅速扫过厨房有的东西,点了点头,“晚上吃羊rou串吧,我亲手给你们烤,味道绝对非常不同。既然我们三个自己吃,就不用非得弄火锅了。”
“我可以帮什么忙?”兰怀特柔声问道。
此时站在厨房灯火下的兰怀特,身上多出许多温暖的人间烟火气,在郭锅心中对他的警惕消散大半后,便可以从一个纯粹的角度的欣赏起这个人的美貌来。
“你可以帮我把羊rou切成小块儿。”郭锅看着他询问,“你说你之前是个水手,在船上是做什么的?做过饭吗?”
听到了郭锅发出切羊rou的指示,兰怀特没有任何异议,立刻便去洗手拿菜刀,同时回答道:“会做饭,不过也仅限于简单的把食物弄熟。我在船上做水手时,做的便是那些水手该做的活,简单说出来不外乎是……Cao作船上帆船缆绳、装卸货物,对木头甲板和船上设施维护这一类的工作。当然掌舵和看天气,我也多少会一点,船上若是配了火炮,我大概也能Cao作,以前跟过教廷的商船,看过他们装卸弹药,自己上手也能做个八-九不离十。”
“但我是个普通的水手,如果可以,我希望一辈子都别在海上遇见海盗。”
他这话说的煞有介事,漂亮到张扬的脸上露出了这一点心有余悸的后怕,但这一点不仅不会破坏整体的美感,反而多了几分惹锅心疼的脆弱。
他仿佛是想起什么可怕的回忆,还停下手中的刀,在自己胸口画了个教会平安祈福的符号,整个一套动作下来,就像一个善良虔诚的良民。
他拿来菜板,手起刀落,从整块羊rou上利利落落的剁下了一条rou,拿给郭锅看尺寸,“这样一条,切成小方块行吗?”
“再小一点吧,烤着好吃。”郭锅只看了一眼那条羊rou,眼光却停留在他双手的动作上。
出乎意料,他切rou动作极其熟练,即使是劈开带骨的羊rou,他也显得举重若轻,显然衣袖之下的手臂很有力量,且很会用剁骨刀。
他说自己之前帮过厨,只会做最简单的食物,如今以郭锅看来,这话真是说的太谦虚了,看着他切rou的熟练程度和妥帖力道,便可知这人经常出入厨房。
……但这种情况,当然还有另外一种解释。
即这份熟练剁rou的功力,并不来源于厨房帮工的经历,而是来自于他本身对使用刀子的经验。
可是话说回来,如果他是一个虔诚信教的善良小水手,上海前还要画平安符祈祷,那么他干嘛要这么会玩剁骨刀?
“很惊讶吗?”
灯火下兰怀特若有所感,眼睛带着火光的暖意看向郭锅。
这人真漂亮得像个天使,但是他手上拿着菜刀切rou的动作,却将他拉回俗世凡间。
郭锅摇摇头,低头将手上的野菜洗好后,在拿到菜板上切碎。
兰怀特继续快速而Jing准的将一大块羊rou分解,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自然而然道:“我其实是个孤儿,从很小的时候就需要自己谋生了,我十二岁前后的那年,曾经找到过一份帮屠夫切rou、摆摊的工作,干了差不多能有三个月的时间。”
这番话恰到好处的打消了郭锅的疑虑,兰怀特个子这么高,想必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比同龄人强壮有力了,而切rou确实是一个需要男人力气的活儿,若是给屠夫打过工,那么这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只是郭锅有些疑惑,看兰怀特如今的模样,小时候绝对相貌不差,没长开的时候说不定得像个粉妆玉琢的娃娃,这得多狠心的父母,才能舍得不要一个这么漂亮健康的孩子?
郭锅并没有贸然戳人伤疤,只笑着说了一句:“怪不得你如此多才多艺。”
站在兰怀特身侧的郭锅比他矮了整整一个头,正在旁边的案板上在用刀背拍碎坚果,一下一下,很有节奏。
坚果拍碎后,郭锅一同放入了野菜碎中,再加入晒干的酸甜浆果,揉成一个个小菜团子。
他从水缸中舀了一些水,放入另一只干净的锅中,准备烧一锅开水。
就在郭锅准备这些的同时,兰怀特手边的小rou块迅速堆成了一座小山,他羊rou切得非常快,此时差不多已经处理完了。
郭锅看着那些颜色鲜红,肥瘦分布均匀的羊rou块,不由得十分惋惜,“这里的人不用签子,那这些rou只能用铁板烤了,吃烤羊rou,果然还是用签子穿起来,受热均匀的才好吃。”
他一边感慨,一边将厨房里剩的最后一些花瓣和杏仁粉熬煮,还有一点剩下没吃的石膏豆腐,也被他一同拿了出来。
但这一次,他没有在豆腐里面加不好吃的草药,等一会做好了汤浇上去,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