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丢下了手中的汤勺,跑到师傅身边:“师傅,你怎么起来了,天这么冷,你也不多穿点。”
握上了翟九凤的手,发现她的素手似坚冰一般寒凉,凝光顿时严肃了起来:“师傅,你怎么总不知道照顾自己,先前非要跟千岁硬碰硬,现下受了伤也不肯好好休息,你真是……”
“我怎么了?”翟九凤轻笑了声,伸手刮了刮凝光的鼻尖:“到底谁才是师傅,我怎么瞧着,你倒是成了我师傅一般?凝光,并非我要跟千岁硬碰硬,只那时根本没有其他法子。”
“怎么没有,你大可以把我……”
“胡闹!”一指节敲上她脑门,翟九凤才冷着脸道:“以后莫要再说这种话了,否则,我便将你逐出师门!”翟九凤要生气了,凝光自然是怕的。
她赶忙扑过去,抱住师傅的大腿:“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以后,以后我一定会好好修炼,若再有人敢欺负我们,我便打回去,师傅,我一定会保护你的!”讨来了师傅的饶,凝光便将煮好的粥端了过来,这是她在医书上查来的,补血益气的方子。
盯着师傅喝了粥,凝光便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走到房门口。
瞧着娇小软糯的小徒弟,翟九凤尚未决定要不要让她一个人睡,就听凝光道:“师傅,我怕黑,你不要赶我走。”抓着翟九凤的袖口使劲摇晃,凝光也不等她回答,便自顾自地走了进来。
她反手关上了房门,做贼似地蹿上床,才抱着被子,一脸无辜地看着翟九凤:“师傅,我想跟你一起睡。”
徒儿还小,一起睡也没什么问题,翟九凤并没打算赶她走。
只是,瞧着凝光那双水色流转的凤眸,翟九凤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徒儿身手之敏捷,并不像双目失明的样子,莫不是……
“凝光,你的眼睛是不是能看见了?”
看着师傅缓步走来,凝光的心脏也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她的眼睛一直都能看见,只她觉得,以一个瞎子的身份跟在翟九凤身边,更能让她关心,是以,她才伪装成什么都看不见的模样。
现下师傅这样说,莫不是发现了她一直在伪装。
凝光心中一紧,呼吸也渐渐急促了起来。
她不由地感到担心,生怕师傅拆穿她的骗局,从此便再也不肯信她。
是的,她是从一开始就欺骗了师傅,可那样做,只是为了让师傅多看她一眼,她从未想过伤害师傅,甚至为了那一份温暖,她可以付出自己的命!
凝光心脏砰砰跳着,如擂鼓般,敲得她舌根都感到发麻。
她想说些什么,缓和这凝固的空气,然嗓子被担忧攫住,让她反复吞了吞唾沫,仍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同寝(捉虫)
“师傅,我、我……”我骗了你。
这句话在凝光的喉咙口滚了半天,可到了最后,她也没敢说出来。双手死死攥着锦被,仿佛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翟九凤越走越近,凝光心脏也越揪越紧,她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胸口被山石压着,让她几乎要窒息过去。
“凝光,你的眼睛,是不是岳师兄医好的?”
就在凝光下定决心,想要向师傅坦白的时候,翟九凤突然开了口。她冰冰凉凉的指尖,轻柔地触在凝光的眼帘上,让她几欲要窒息的身体,终于得到了救赎。
凝光朝前一扑,把脸埋到师傅的胸口上。
她双手紧紧环住师傅的腰,如攥住了一块失而复得的珍宝:“不是岳先生,是我这几日修炼之时,偶然发现的,我眼中的鬼气可以被驱散,只是先前我修为不够,没能做到罢了。”
她师傅跟岳青峰很熟,自己若用他撒谎,随时随地都会被拆穿。
而且,她也不愿意把这恩情卖给岳青峰。这个讨人厌的修士,总爱在她师傅面前乱晃,若非她现在不是对手,肯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师傅,我眼睛能看见了,你以后会不会就不管我了?”小心翼翼地攥着师傅的腰带,凝光的声音有些发紧。
翟九凤捏了捏她的鼻尖,温柔地笑道:“我怎么会不管你,就算整个修真界里都没有你的对手,你依旧是我徒儿。”
安抚了自家徒儿,翟久凤便抱着她歇了下来。
躺在师傅柔软的怀中,凝光只觉得整颗心都被填满了。
解决了千岁这个搅事Jing,接下来的五年时间便能安宁许多,翟九凤除了监督徒儿修炼,似乎也没有其他事情好做。这一日,她刚丢了本剑术典籍给徒儿自学。
——倒不是她不称职,只是她徒儿天资聪颖,根本不用她费心,随随便便拿一本秘籍,便能自学成才。
翟九凤很省心,然而听到下一秒的声音,她就觉得不省心了。
这嚣张的系统,真是不想理他,好想装作听不见。
“宿主宿主,你有没有觉得最近的日子太闲了,你想不想做支线任务?”无情的电子音在耳边响起,让晒太阳嗑瓜子,过起老年生活的翟九凤顿时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