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掌灯人进出第三次的时候,荣升听到里头传来陛下沉冷的声音。
荣升心中猛地一跳,抬头看了戴高一眼,戴高垂眸道,“大人还是遵旨吧。”
荣升尚在发怔,戴高摇头,随意指了几名侍卫,“你们几个进去。”
荣升眼瞳中点进火光,正欲抬步,戴高冷声道,“大人这是要抗旨?”
一句抗旨,将荣升死死扎在了青砖上。
风声呼号,雨声零碎,荣升的手紧紧的在衣袖中握了起来。
进去的五人均是随銮驾前来的宫中禁卫。
能进宫中禁卫服侍御前的无一不是诸世家的公子。
均是见惯美色之人,然而进去见了里头的囚犯,竟忍不住都多瞧了两眼。
“爱卿可考虑清楚了?”
赵嫣脸色泛白,眼中盯着楚钰,神情竟有几分失望,“太傅交给一国之君的,竟都是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楚钰摇头,“太傅教给朕的,无论手段好坏,管用即可。赵嫣,你以莫须有的罪名对付宁王,是最没资格说朕的人。”
君臣二人一跪一立,仿佛三年前的金銮大殿上,也是这般情状。
赵嫣眼中失望渐浓。
楚钰遂笑了,眼中森冷,“还不过去伺候伺候赵大人。”
五名侍卫知道赵嫣狼藉在外的声名。
他们扯着赵嫣腕子上的铁链将人推搡在冰冷的青砖上。
赵嫣挣扎的厉害,全身都在抖,有一个年轻人抬起他的面颊,手指落在他泛白的唇瓣上轻轻碰了碰。
另外一个年轻人扯着一截细白的脚腕,撕扯他的衣裳。
禁锢着腕子的铁链哗啦哗啦的响,雪白的肤色在衣衫的缝隙间半遮半掩的隐现在昏灯下。
谁能想到,昔日踏破门庭尚且见不得一面的内阁首辅,如今成了他们掌心的玩物。
孱弱的挣扎着,急促的呼吸。
这般玉雕一样的人合该就在庙堂上高高的供在人们够不到的地方。
若是有一天摔落了,每个人都想伸手污糟一番。
楚钰从三四年前,先帝的寝宫门外同赵嫣擦肩而过的时候,心中便有憎恨。
赵嫣被人咬破的有些红肿的唇瓣,和身上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无一不说明了在寝宫发生了什么。
那股憎恨随着尘嚣日上的流言和赵嫣日复一日的欺压而日益燎原。
毁灭,羞辱和伤害。
楚钰如今大权在握,他的仇人跪在他的脚边在他的眼前受着折辱,他却觉得还是不够。
直到那一截雪白的腰线撞进了视线,细弱的仿佛一只手便能折断。
原来那截掩盖在宽大官袍下的腰肢,多年前擦肩而过的时候便已入他眼中。
层层的憎恨掩盖下的,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正视的恶欲。
楚钰盯着那张雪白的美人面。
美貌的皮囊下包裹着的是条毒蛇。
若是得到了,这恶欲是否会就此剥离?
“都滚出去。”
禁卫们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便被勒令喝止。
荣升在外头候着,听不到里头一丝声响,直到里头的年轻军人们出来,见他们衣衫完好,方才松了口气。
而陛下却仍没有出来。
烛火摇曳,雨声渐密,雨中大雁凄声哀号。
作者有话说:
小皇帝寝宫门外对赵大人就生了欲念,只是赵大人声名狼藉又和他父亲纠缠不清,就觉得赵大人故意勾引他,下作恶毒又欺压他,憎恶赵大人,后面小皇帝对细腰的执念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其实是源自赵大人。
火葬场排队一个个虐过去
第七十九章
囚室中的炭炉即将燃尽。
大风骤灭烛火,雨打shi了青阶。
昏沉的黑暗中,有人的脚步接近。
赵嫣的手腕被一双养尊处优的手横梗在上方,直到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双脚踢蹬着,“陛下!”
楚钰没有说话,随手撕裂了赵嫣的袍摆,手指落在了那截伶仃细腰上,低低笑了声。
“赵大人这腰,比女人细多了。”
身下的人颤栗起来。
“当年泰和殿前,父皇对你做了什么?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
“事到如今,赵大人还不肯说出金刀的事?”
楚钰还不知道,从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一步步的在把赵嫣往死路上逼。
对于那时候的楚钰而言,赵嫣和十一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一个以性命护他,一个以手段欺压他。
所以纵然他嗅到了几缕清淡药香,手落在了那片不堪一握的腰身上,也不曾想过赵嫣会是十一。
世上相似之人千千万万,十一没有赵嫣那般歹毒的心肠。
直到多年以后楚钰才明白,从来不是赵嫣像十一,是十一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