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行动。”裴渝黑着脸转了过来,气鼓鼓的说。“我听见了,我也要去。”
路荀无奈一笑,“也没说不让你去。”
裴渝轻哼一声,扬起下巴看向苏清珩,像是在炫耀。
苏清珩无视了他幼稚的举动。
“你到底是谁?”
程元稹蹙眉望着身后空无一人的小巷,他手上的伤重新包扎过了,本就深得见骨的伤口,才止住血又被苏清珩给撕裂。
但程元稹根本不敢反抗,因为都是徒劳,他曾经怎么会觉得苏清珩好欺负,想起今天苏清珩找他时的那副模样,就像一只凶恶的狼。
他现在才知道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有口难辩。
他和路荀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怎么也不该把袁梁给牵扯进来,现在不仅得罪了袁家,他吃力不讨好,被路荀伤了手后,连期待已久的仙门比试都没办法参加。
甚至在掌门问起原因,他也不能说是被路荀所伤。
那天,他真以为有袁梁在,可以借势教训路荀。现在看来,果然是愚蠢至极。现在根本没法收场,伤口也只能自己养着。
他已经够烦闷了,可身后的东西跟了他一下午,也不知是人是鬼,程元稹的耐心早就耗尽。
“跟着我想干嘛?”
四下无人,等了一会,一个穿着斗笠的男人站了出来,他的脸上数十道的伤疤层层叠叠的覆盖,根本看不出原来的面貌,身上的魔气却是抑制不住外泄。
程元稹当即拔剑,警惕的盯着他。
那魔修嗤笑一声,“你的右手还能用剑吗?”
程元稹咬唇盯着他看,魔修扬起嘴角,笑容扯到了那条蜈蚣似的伤疤上,越发渗人。
“我真替你惋惜,好好的掌门弟子,理应被师弟师妹们追捧簇拥才对,可现在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你真能就这么咽下这口恶气?”
“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我是来帮你的嘛。”那魔修笑声尖锐诡异。“你和路荀的关系还真是错综复杂。”
程元稹蹙眉看他,“你在胡说什么?”
那魔修又道,“你知道为什么你总被路荀压一头吗?”
“从小到大,你赢过他吗?你想要的实力,你所憧憬的生活,总要付出很多很多的努力,但却未必得到一个结果。而路荀却轻而易举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所珍视的,他根本不以为意。”
“也包括你一心想要融入的程家。”
“你说讽刺吗?”
程元稹眉头蹙的更深,魔修说的没错,在路荀进入玄山派之前,程元稹天真的以为,只要他努力,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自从路荀出现之后,他想要的都变成奢望,修为、实力又或者师尊的喜爱,就连曾经和他站在一处的师兄弟们,早就不知不觉的偏向了路荀。
可他想融入程家,和路荀有什么关系?
“啧,真可怜,到现在还不知道吧。”
魔修兴趣盎然的盯着程元稹,注意着他的神色变化。“你知道为什么永远比不过路荀吗?因为从一开始,你就是路荀的替代品。”
果然,这话一出,程元稹面色一沉,瞪大了眼看着他。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魔修反问了一句,身上的魔气慢慢朝着程元稹而去,带着引诱的意味,“好好想想,你是怎么和程家攀上关系的?”
程元稹脸色一白,记忆如chao水涌了上来。
他最初在玄山派打着程家小少爷的名号,很快就有师兄弟因为他是程家的人而愿意和他结交。
但没人知道,他虽然是程家人,但只是程家的一个旁支,而他本名叫程九。
程家分支后,他的父亲得到了一小部分的家产,有了房子和地。
于是整日在烟花之地逗留,而他就是父亲在外的私生子,虽然被带回了家,但当家主母怎么可能容得下他。且父亲对他也并不在意,就连侍女小厮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后来有一天,主家的程老爷找上了门。
在那之前,程九也听了小厮侍女嘴碎过几句。
听说程家主家丢了个千宠万宠的小少爷,而所有的旁支里,只有程九和那小少爷的年纪相仿,他听侍女说程老爷是想接他过去,养着他。
但很多事都是捕风捉影,根本不可信,但程九又忍不住期待。
他听过那位小少爷的事,知道他身体不好,还听说不能修炼,明明是个废材,但他竟然可以被那么多人宠着,程九很羡慕。
他没想到是,有一天他劈完柴回到院子,就看见了程老爷。
他瞪大了眼睛,程老爷气质不凡,和对他置之不理的父亲不同,他气质凛然,是程九幻象中的父亲该有的样子。
程老爷一点上位者的严肃,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程九很怯懦,可这是他第一次想要去为自己争取点什么,他鼓起勇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