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头,平静道。
薛百花闻言,笑得满足,"…作本医药人,除非死否则休想离开……尤其是妳啊,阿福,妳对本医而言不单单只是药人,本医爱妳,想要妳只跟着本医,想着本医……阿福,妳说过喜欢本医对吧?再说一次,嗯?"
惜福红缓缓闭起双眼。
"花儿,我谁都不爱……都不爱……"
爱是什么?如今她已连痛都感受不到,又怎么懂爱?
"……阿福,就算是谎言也没关系,本医只想听妳亲口说一句爱语,就说一句,说爱本医,喜欢本医,想和本医在一起。"薛百花覆在惜福红耳边,温情诱导,等了良久却不得任何回应。原来薛百花已经得不到惜福红的响应,就连谎言都不肯再说,她们之间曾经断得一乾二净,如今又因什么而联系?
没有羁绊,形同陌路。
薛百花慵懒撑起身子,从衣袖里掏出一颗药丸塞进惜福红嘴里,不等她拒绝,立刻含口凉茶堵上,唇舌交错,惜福红紧皱眉头吞下薛百花灌入的茶水,狼狈的与她纠缠,柔软互触,本该是相爱之举,如今看来万般讽刺。
越爱,越伤。
越爱……越伤……
泪珠滚落,却是出自薛百花。她视线模糊,望着惜福红倔强的模样,心就多痛一分。难到她甘愿伤害她吗?难到她愿意强留惜福红在身边吗?但她却无法放手让她走,这股矛盾心境,无人可解。阿福永远不懂,她藏于心底的蜜意有多浓……
"……木儿让本医改了药方,妳刚吃下的,便是让服用之人听命的丹药……"薛百花垂首低笑,却让泪水滴落惜福红的脸边滚落,这模样看来,两人都哭成了泪人儿,"既然阿福不愿话,那么本医只好这般待妳……"
"我谁都不爱,都不爱……"惜福红踌躇良久,还是这句话。
薛百花登时脸色一沉。
"……都不爱?"抹去眼角余泪,薛百花坐直身板直盯着她,"当真都不爱?不爱施翠烟?不爱洛倾城?不爱宵漆玉?不爱本医?阿福,妳心意如何?怎么样才能让妳喜欢呢?不如妳告诉本医吧?怎么做才能让妳心心念念?"
惜福红回视着那张艳容,只觉得悲伤,"……什么是爱?如何才算爱?每当我看着妳们,心都好疼……疼得无法呼吸,我真想把心挖出来看看,可是伤了哪儿?"
若这就是爱,那她宁可不要。
"……疼吗?本医也疼啊……"伸手压住胸口,薛百花惨淡一笑,"本医的从来没因人心疼,却因一个雾谷来的女娃,这般想念,本医只想与阿福踏遍天涯海角,只想让阿福陪在身边,为何不能如愿?为何?"
为何?
无语问苍天。
"……神医……"惜福红瞧着她满脸憔悴,心中不忍,她知道薛百花对她有种执着,是在其它伤害过她的人身上所看不出来的心意,但她又怎么判断,这是是真?是假?她还有多少次可以狠狠跌一跤?"……我好累……"
这累隐含太多伤痛。
"……所以阿福不再留恋了吗?"薛百花轻抚过惜福红疲惫的眼角,嘴角逐渐勾起淡笑。薛百花的笑永远都这么诱惑,宛如书里的狐狸Jing,美得令人移不开视线,不知不觉被勾了魂。
这次她却不语。
"……阿福想走吧?离开本医身边,对吧?好,本医让妳走,"薛百花优雅起身,忽地从床底拖出一把长剑,唰!的剑身离鞘,森冷的刀面映出惜福红的面容,毫无畏惧,"想离开本医,除非死,这点阿福应该相当明了,妳要走,本医也不会拦,动手吧。"
薛百花扯开绑住惜福红的麻布,强硬的将剑柄塞进她手里。
"动手!"嘶哑的大吼一声,震得房里万籁寂静。
惜福红掌中握着能解脱的刀剑,却忍不住颤抖。
只要轻轻一挥……
一切都能结束……
都会结束。
"……动手啊,既然谁也不爱,也无须留恋吧?阿福,心很疼吧?既然疼,就从颈部划下,这样就不疼了,再也不会疼了……"薛百花站在惜福红面前,她的表情有些狰狞,却也显得痛苦,"本医的心也很疼,若妳死了,本医就不会牵挂了,所以妳死了最好,这样本医的心也不用再被折磨……动手……动手啊!!"
惜福红猛地咬牙。
到头来,所有人都希望她死吗?
她是个没用的女娃儿,不会武功也没有胆识,这样的她,如何折磨妙手阎罗薛百花?又怎么伤害江湖通施翠烟?那些夹杂误会的情感,总与恨紧紧相依,有爱亦有恨,所以神医让她死才能解脱,这解脱……如此自私……
手执长剑,心中忽然不愿以死逃避。
"……下不了手吗?阿福不是想解脱吗?想从本医身边离开吗?"薛百花幽怨的声音从身前传来,惜福红仰头,只见凄厉的笑容,那模样彷佛地狱来的罗剎,薛百花已经不是薛百花,不是她记忆中的神医花儿。
"……不……"双唇轻颤,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