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推开浴室门冲进去,一把抱住了盛星禾的腰。
热水当头淋下,转眼打shi了舒谨全身,就连毛衣都快shi透了,他一遍遍地叫着盛星禾,无措地说“你不要生气”,不知道要怎么办。
盛星禾就没打算和他说话,任水淋了一会儿后,才转身把人推在墙上深吻。
舒谨被吻得浑身都软了,呛了几口水,盛星禾就地把人扒光,手指不留情地掐住舒谨的脸,恨恨地开口:“看着我!”
两人都狼狈不堪,舒谨shi发往后,水不断地顺着发梢和身体往下流。
盛星禾的鼻尖、睫毛都在不断滴水,灰色的眼睛也被浸shi了,看着像碎掉的玻璃球。
舒谨喘息着,脸被掐得很疼,所以发红的眼睛里又泛起了水雾。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盛星禾,看着那只毁在自己手中的眼睛,第一次这么直接地注视着它,不由得牙齿打颤。
“看好了。”盛星禾咬牙,“这只眼睛是你干的,但是我不要你赔,也不要你补偿,更用不着你替我安排我的人生感受!”
舒谨的身体都抖了起来,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盛星禾像要把言语刻进舒谨的脑子里:“什么‘反正都分手了,以后不会在一起了’,那只是你想,我从来没那么想,我不想保留什么你认为的好一点的东西,我想保留的只有一样,那就是你。”
舒谨哭着拼命点头:“我知道了,我现在知道了!”
盛星禾渐渐平静下来,松开他的脸,用拇指摩擦他的嘴唇,声音是沙哑的:“……所以你可以看它,可以用平淡的正常的目光看它。”
“它是我的一部分。”
“它也是盛星禾。”
舒谨的胳膊环上眼前人的脖子,被迫注视着那只灰色的瞳孔,他仍是无法控制自己浑身的颤抖,但还在坚持。
在盛星禾要开口说话以前,舒谨抬手抚过那只右眼,轻柔地感受眼皮的温度。
热水哗哗,舒谨冰凉的手变得滚烫。
他把盛星禾拉低了些,印上柔软的嘴唇,以吻封缄。
第24章
舒谨喝了酒,哭过一场,又洗了个热水澡被迫进行了一场剧烈运动,然后再生理性地哭了一场,就彻底累了。
盛星禾知道晚上把人逼的有点狠,其实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生气,也不完全觉得舒谨做的事是错的,或者很“圣母”,但他知道这一步迟早要走。
两人刚重逢不久,五年的分离让他们之间容不得一点过去埋下的隐患,它们就像□□,一定要提前拆除才行。
看到舒谨嘴唇苍白,无措地辩解“我没有”,他不得不狠下心走开,自顾自开始做自己的事,洗澡、睡觉,把舒谨晾一个晚上,让他自己想明白。
可是他很快听见了舒谨在客厅找他的声音,语气慌张,几乎立即就心软了,想走出去告诉舒谨,他没有怪他。
然后舒谨就冲进了浴室,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
在舒谨贴上来的那一刹那,盛星禾知道自己惩罚不下去了。
要说当年得知真相以后盛星禾的心里没有震动,那是假的。真正分手前两人冷静的那一个月,是盛星禾反复对舒谨要求的时间,他不是圣人,做不到无动于衷,中途也曾想过数次要放弃,但他就是无法和舒谨分手。
那时候的盛星禾认为他们可以克服。
直到这一晚,舒谨在他的臂弯里沉沉睡去,他才知道他们的分手是必然。
盛星禾想过舒谨可能曾面临过很差的局面,只是没有想过会这么差:得知自己是罪魁祸首、和恋人分手、父亲被举报入狱、财产清算……
好在五年足够抹平苦难了。
时间是最好的疗养方式,因为这五年的分离,他们才有机会毫无芥蒂地走下去。
只不过,五年前才十九岁的舒谨独自经历的那一切,让盛星禾在此时也感到心疼,他看着舒谨毫无防备的睡颜,控制不住地想,如果他那时一直陪在舒谨身边,舒谨会不会过得轻松一点。
可惜这件事没有如果,而且舒谨的坚强勇敢早已超过他想象。他本来以为经过舒昭远住院这件事,舒谨至少还要在壳里缩上一段时间他们才能有进展,但舒谨却做到了破壳而出。
上午在办公室的休息隔间,舒谨对他说的那句“哥,我爱你”,让盛星禾知道,这次舒谨再也不会逃了。
晚上,再经过舒谨的坦白和他的“逼问”,最后一点隐患也清理得干干净净,
这一次,他们是真正的年岁漫长,余生可期。
接下来两天,舒谨留在盛星禾这里,破天荒地消极怠工,推迟了两天回去上班。
盛星禾的公司节后复工,进入了新的一波忙碌,他没有推掉那些工作完全和舒谨黏在一起,也没有搞得他们复合了就要开始狂欢一样,采用了非常平常的处理方式。
连井超都吐槽他:“喂,人家都乖乖地赖在你身边了,你还跑来当工作狂,是不是有病啊?快回去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