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师姐!”
……
闫飞是今日出城来巡视的弟子之一,和几名相熟的弟子一道,按照习惯先往西往北、再往东往南巡视。原以为这一回又会跟从前一样,只大略走一圈,没有妖物踪影便可以回去修炼,谁知却在大河里见到了不常出现的水怪。
闫飞及同行的师兄弟都没有放在心里,随手用法器将未及成形的水怪搅散便继续往前,然而,那一只水怪只是一个开始。他们沿着大河行了一段,又接连撞见三四只水怪。
赵师姐抬手挥出一道灵光,将新发现的水怪灭去,嘴里不由得嘀咕了一句:“奇怪,今日这河中怎多出许多水怪来?”
确实奇怪。
而且这大河往日也是船来船往,他们巡视时总能见到一两艘,今日却一艘都不见,端的怪异。闫飞举目望了望远处,那处的河面上也有一团雾气,不难想见那团雾气裹着的是什么。
这样的事显然不能放着不管,几人驾着遁光溯流而上,欲查探究竟。只是越往上走,水怪就越多,到后来已经密集到一个令人怵目惊心的程度。
闫飞的脸色越发沉重,心底不由得浮现出一个不愿深想的猜测。他看了看赵师姐,正好赵师姐也看了过来,两人俱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色。
“去关云堡!”
赵师姐当机立断,几人二话不说,驾着遁光直往关云堡而来,谁知一头就撞进了一团浓稠的黑暗中。
乍一进来,闫飞就发现失去了同行师兄弟的踪迹,四下里一团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且蒙蔽了灵识,什么也探不出来,唯有弥漫在四周的浓郁血腥味,夹杂着似有若无的尸臭,内中仿佛还有些其他什么,熏得久了,便以修士之躯也头晕脑胀起来。
这是——
阵法!
但这阵法却古怪得很,闫飞按照往日所学试图找到破解之法,却发觉此阵所涉似乎并非Yin阳五行八卦,而是另一种他分辨不出来的奇怪力量。
他将自己的法器取出来握在掌心,将那一管雪域晶炼制的笔状法器在眼前一划,须臾便有一道灵光从笔尖奔涌而出,瞬间化作一道锋锐劲气,呼啸着撞进黑暗中。
只可惜,那道劲气只是昙花一现,转瞬便被黑暗吞没,他用来牵引的灵识也随之断掉,只能无功而返。
闫飞面色凝重,一边驾着遁光往前疾行,寻找同行师兄弟的踪影,一边不断地用法器发出攻击,试图探出阵法的薄弱之处。
呼!
前方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仿佛是卷起了一阵疾风,吹动了这浓稠的黑暗,闫飞心中蓦然一喜——莫不是赵师姐的风雷扇?他立刻驾着遁光上前,谁知斜刺里有一道暗劲猛地从斜后方刺来,其速快逾闪电!
“唔!”
闫飞猝不及防,哪怕心生警兆,猛地侧身避了一下,仍旧叫那暗劲刺中,在后背留下一道不小的伤口,鲜血一下就涌了出来。
“谁?!”他厉喝一声,握着雪域晶笔,浑身的弦都绷紧了,“出来!”
四下静寂无声。
闫飞心里记挂赵师姐,一时也顾不得去查探是谁在暗中偷袭,转身就要往前掠去,下一瞬又顿住了——耽搁了这么一会儿,那一道似乎疾风吹卷出来的动静已经消失无踪,四周重归一片混沌的黑,令人难辨东西。
闫飞定了定神。既然能感受到风雷扇造出来的动静,说明赵师姐就在附近,或许其他师兄弟也在不远处。他一边在附近搜寻其他人的踪迹,一边警惕四周神出鬼没的偷袭。
有好几次,他分明已经感觉到了其他人的动静,但每每在他要驾着遁光上前时,总会叫黑暗中突然而起的偷袭打断,这样的攻击还越来越猛烈,逼得他不得不躲避防御。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丹田内的灵力已经临近枯竭,而此时他不仅连一个同伴都没有找到,身上还被割出了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鲜血裹了满身。与此同时,还有一股深深的,仿佛从神魂深处翻出来的疲累要将他淹没。
他已经分不清鼻尖嗅到的血腥味究竟是早前便有的,还是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
哧!
又一道劲气裹挟着疾风向他冲来。
闫飞几乎是麻木地抬起手腕,努力调动起经脉中存留的最后一丝灵力,用雪域晶笔划出一道微弱的灵光,然而这样的灵光在那一道强横的劲气前犹如螳臂当车,很快就被消解散去,而他已经没有余力再行闪躲。
闫飞心底微叹了口气。
然后——
吼!
随着一声痛吼,眼前的黑暗乍然散去,那道强横的劲气也骤然消失!
闫飞有些迟钝地察觉变化,一息之后,他猛地一抬头,就扫见与他一道巡视的几位师兄弟,心底不觉微松一口气,随后,他的目光便被一道青色身影所吸引,那是——
“师叔!”
一道流光从远处奔来,转瞬即扎到那握着黑色长剑的青色身影旁。
全师兄在亓官身后赶来,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