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附近徘徊一会儿,猛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将上来,一口咬向细藤。
细藤一时不防被它咬个正着,顿时一个激灵,整根藤都Jing神了起来。它微微一闪即出现在亓官手掌上,而后,那细弱的枝条便如疾风骤雨一般,噼里啪啦的对着云虺一顿暴抽,速度快得只能看到一道残影。
云虺一时间居然都给抽蒙了,挨了十几下才反应过来,立刻扇着翅膀往后退,却不想细藤早已趁它被抽懵的时候抽出了一条长而细的根须,牢牢缠住它的翅根,这时也不担心云虺跑了,只蒙头一顿乱抽,抽得云虺嗷嗷乱叫,直到亓官都看不下去拦了一下,它才停下来。
抽了云虺一顿,细藤一纾胸中恶气,终于舒坦了,整根藤的细枝细叶都挺了起来,很是骄傲的模样。
云虺一得自由,立刻“嗥呜”一声逃到远处,惊魂甫定地瞪着趾高气昂的细藤。
太坏了!
这根藤真的是太坏了!
正文 第54章 平安就好
54、
亓官把细藤和云虺撇到一边,又瞧了瞧那块约有三指宽的玉牌,那上头只有些浅雕的山水,无甚出奇之处。
不过,细藤翻找出来什么东西,从来都是随便扔着玩的,如今这玉牌它却亲自送出来交到他手上,这让亓官也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好奇。
他看了一会儿,试着掐了个御灵决打过去,但玉牌没有任何动静。
他想了想,又调动起灵识探了一探,就在灵识触及玉牌的刹那,忽然,那一缕灵识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拉扯着,叫他身不由己地向着玉牌投去。
霎时间天地转换。
亓官一睁开眼睛,立刻警惕地四下查看,而后,他一转过头,就见一道玄青身影立在不远处,正微微笑着看着他。
他眼前顿时一亮:“师父!”
他欢快地叫了一声,一下子扑过去,捉住师父的袖角,仰着脸两眼闪闪亮地看着对方。
陆丰唇畔逸出一丝笑意,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又仔细地检视过一遍,见他好好的,方道:“平安就好。”
亓官只仰脸望着他,嘿嘿地笑:“师父,我又找到你了。”
陆丰瞧着他,心底不觉柔软,微笑道:“是,你找到我了。”见徒儿平安,他才有心思探问当日的情景:“七官儿,当日在云水谣里究竟是个什么情形,如何你又离开了宗门?”
亓官不善言辞,说了好一会儿,连比划带折腾的,才把自己被云虺驮着出了云水谣、又被妖藤拉入陌生地界的事说明白。
陆丰沉yin一会儿,又问,“那藤妖与你身上的藤长得像么?”
蜉蝣妖原身极小,寄身时也并无常形,在寄身神魂中化作一花一叶、一砂一虫都有可能,他原先以为,寄在亓官身上的蜉蝣妖只是巧合化作了细藤的模样,但此时却不免更想深了一层。
自来寄蜉蝣与寄身命脉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亓官身上的蜉蝣妖却有些古怪,他早就猜测蜉蝣妖当初寄身时被做了手脚;而今亓官好好的被藤妖捉了去,那藤妖偏巧还会虚空挪移的神通,世事当真有这么巧合?
亓官回忆了一下,想起那藤妖遮天蔽地的藤蔓枝叶,又想了想细藤那荏弱无依的小模样,顿时摇头,“不像。”
陆丰也未深究,只道:“不像就不像罢。”又问,“你现在何处,识得路途回来么?”
亓官自然摇头,把遇上姜禾、来到姜城一事说了一遍。
陆丰便微微颔首,“既如此,不妨在姜城多待些时日。”
他道:“仙宗门派之所以会令筑基以上弟子出镇凡城,一则以庇护百姓,不使为妖物祸害太甚。二则是为历练修行,修炼道法仅为其一,历练道心是为其二。修士虽讲求一心向道,但道为何物,若只向书经里寻求答案,未免失之浅薄,道者入凡尘才能出凡尘,道心久历磨炼而愈坚。”
亓官似懂非懂地点头。
陆丰摸了摸他的头,道:“我寄了一道神念在此,若有不能解决的事,便来说与我听。”他沉yin一时,终究不放心,又道:“这玉牌中还存了三道剑术,若是遇到了不能应对的强敌,便放出来应敌。”
若是放出了剑术,他就会有感应,届时哪怕隔着千山万水,也能施展缩地成寸的道法赶至亓官身边。就如当初石横被派往义阳城镇守时遇上妖chao,也是用他给的一道灵符及时求救,最后才救了一城人的性命。
亓官望着师父,认真地点了点头:“我记得了。”
陆丰目光温和,道:“去罢。在外不要忘记修行。”
亓官刚及点头,就觉眼前一黑,灵识被一股轻柔的力道送了出来。他睁开眼睛,摸了摸手里的玉牌,小心地将之放进须弥芥中,而后才抖开榻上的锦被安歇。
云虺在角落里委委屈屈地呆了半天,见细藤消失了,这时才小心翼翼地蹭过来,窝在他颈侧,也闭上了眼睛。
翌日一早,亓官便起身练剑。
这听风苑的名字听着极雅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