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尤,你错了。你呀,就是对这方面太单纯,或许有时候就只能借助别人的眼睛来告诉你。
那现在妈妈告诉你,看一个人喜欢不喜欢你,不是要看他的目光是不是一直在你身上,而是他的心有没有在你身上。”
“小顾的外表,长得是过分好看了,也不像会是老实的那种。
但妈妈看到他半夜送你来医院,一早又过来,我就知道他是好孩子。
眼神不会骗人,他啊,真的是一颗心都放在了你身上。”
岑尤脸还红着,听到岑妈妈这么说更是不好意思:“妈……”
“怎么了?我说的都是事实。”岑妈妈又笑了,“不过听你这反应,是拒绝人家了吧?你不喜欢小顾吗?”
“不是……”岑尤双手捧着手机,有点结巴,“就是当时出了点意外……”
岑尤叹了口气,还是挑挑拣拣地把当时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就是这样。”
岑妈妈倒是没表现出怎么惊讶,只是反问岑尤一句:“那你现在还觉得小顾这件事非常的让你无法接受吗?讨厌的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岑尤垂眸:“这倒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不合适,他应该值得……”
岑妈妈直接打断他:“没有什么别的了,你怎么不值得了?你就是最好的。”岑妈妈顿了顿,“要不然小顾怎么就喜欢你呢?”
听到这句话,岑尤鼻子猛地一酸,心脏也有些酸胀,他吸吸鼻子,安静了半天才说出自己最大的一个顾虑,“可是,如果我们两个其中一个的喜欢很短暂怎么办?爸爸他……当时就走了。”
那是他无法忘记的事情,不断告诉他,爱情的短暂和无法延续。
岑妈妈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很久之后才温柔地对岑尤说:“尤尤,这件事情,妈妈和爸爸都对不起你,但是同时,妈妈也不想它成为你的顾虑。
不是所有爱情都不长久的,在一段爱情开始之前,不要去这么果断地判断会分开,如果你抱着这种心思,就会埋下一颗□□。”
“所以啊,不要去想,抓住机会,单纯地爱到不能爱,才是长久的唯一方法。”
岑尤安静地听着,慢慢地理解着这其中每句话的含义。
直到挂断电话的最后,岑妈妈对他说:“爱人是可以学的,但是机会一定不要错过。”
自从那次跟岑妈妈的谈话之后,岑尤就一直处在半懂半不懂的状态。
因为应老的委托,他这段时间一直忙着,但也试着找个机会再认真跟顾时倦聊一下。
可是自从那天顾时倦丢下一句「我等你」,整个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跟之前完全是两个极端,现在岑尤想见他也找不到人。
【顾时倦:一会儿有空吗?】
手机叮地一声,这一条久违的消息让岑尤先是愣了一下。
随后看了眼正走在他身边的拓淮,慢吞吞打字回复过去:【在去礼堂的路上,要去看看背景板的收尾。】
对面很快回复:【自己?】
岑尤抿了抿唇,老实打字:【还有拓淮师兄。】
这次顾时倦回复的更快:【等我,我也去。】
这怎么等啊?再说他只是去帮忙而已。岑尤把手机收起来,在心里嘟嘟囔囔,走路的步伐摇晃了两下。
“怎么了?谁给你发消息?”拓淮觉察到他刚刚的动作,笑了下问道。
岑尤仰起头:“上次你见过的那个学长。”
“他很关心你。”拓淮笑着说。
岑尤觉得拓淮师兄也挺厉害的,这么快也看出来了,只有他,傻兮兮地等人家告白才觉出来不对。
“还好吧。”
拓淮见他情绪不高,也没接着提,伸手自然地揉了下岑尤的头发,指了指礼堂:“那我们快去吧,顺便帮帮忙。”
岑尤被他这一动作弄得猝不及防,愣了一会儿才低低地应了一声,他觉得有点奇怪。或者说,有些不适应,和一点点的抗拒。
礼堂内,是话剧社的一个重要戏剧的道具搭建,背景板是用油彩画的海浪,逼真无比。
这时候正摆在后台,岑尤跟着拓淮从后台转到前面,再从舞台上下来,一抬头就看见顾时倦从后门走了进来。
拓淮正在跟话剧社涂油彩的人交谈,岑尤往后看了一眼,还没走一步,顾时倦就急急地从后门走到了他面前。
“你怎么真的过来了呀?”岑尤微微抬起头,带着点无奈地说,这么突然,他有点没准备。
虽然说自己是打算找他谈一谈,但是也不是这个样子啊。
顾时倦还穿着那件黑色冲锋衣,眉眼锐利,似乎沾染上外面的寒气,一双桃花眼都显得没那么轻佻多情,只从里面看到了冷,像一方深不见底的潭水。
“我就是来看看你。”顾时倦嘴上那么说,眼神却是一直往拓淮那边跑,目光像是要杀人。
“看我干什么?我又不会跑……”岑尤下意识软绵绵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