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死罪。”
“死罪?”淡淡的眸,扫过跪在马下的年轻将军,她一勒缰绳,稳住身下躁动不安的马。“找到她,我们在谈你的‘死罪’。”
“是。”
“是在哪里失踪的?”
“伊西斯广场的南面,靠近集市。”
“失踪前,有没有发现异样?”
“早市刚过,街上人太多,臣被一群小贩围着,并没发现任何异样。”从怀里掏出手镯,双手举过头顶。“王,夏小姐失踪后,臣在地上捡到这个。”
“在她失踪的地方捡的?”弯腰接过,金灿灿的手镯,简单的款式,在失去了夏月白的体温后,有一种凉嗖嗖的扎手触感。
“是。”
“起来。”专注地看着手中的镯子,耳畔吹过一阵风,依稀能听见城市另一端尼罗河的奔流声,混沌,沉闷,模糊……
眼前闪过一幕,亦是朦胧不清的掺杂了某样熟悉的东西,紧皱眉头,棕色的眸悄然一沉。
有一晚,她站在寝宫的露台烦恼着利比亚的事情,忽尔听见水池边有人在说话,本来没有在意,以为是侍女们在偷懒嬉戏。然而,随风钻进耳朵的熟悉声音,让图萨西塔跨坐到栏杆边,留意起这对主仆妙趣横生的对话。
“小姐,你就戴上吧。”
“不戴,又是项链,又是手镯,又是戒指,你想把我打扮成暴发户啊?”
“什么是暴发户?”
“全身金光闪闪的,没文化,没思想,眼里只有钱的大笨蛋。”
“怎么会呢?黄金是身份的象征,现在对外来讲,你是王的侍寝,不能穿戴这么寒酸。瞧你全身上下一件首饰也没有,一天到晚就这么一条裙子到处跑,你穿的还没朵芙华丽呢!”
“我不喜欢首饰,在说这些黄金做的东西太重了,戴着它们,我连腰都直不起来。佩妮,你喜欢就拿去吧,我送你了。”
“小姐,你别闹了。这样吧,你选两样戴,好不好?”
“一样。”
“两样。”
“一大一小的两样,最后底线了。”
“好,你选两个。这条项链多漂亮,宝石又大切工又Jing细。”
“不要,像狗项圈,丑死了。”
“哪里像狗项圈了,挺好看的,你看这宝石----”
“好了,好了,就这只手镯和戒指吧。”
“好吧,记得天天戴着啊!”
“知道啦,知道啦。”
夜色加重了树荫的色泽,视线也被露台下面的一片浓荫挡住了,隐约看见一支纤细的手臂探入清澈的池水,五指拨动着水面,晶莹剔透的水珠反转着银色的月光,在翻飞在五指掬着一捧池水抛洒向半空的瞬间。
同样闪闪烁烁的,还有一道被月光染成淡淡金色的手镯,圈在白皙纤细的手腕……
握着镯子,手指一紧,心脏突兀地也被捏紧了。
眼中一片暗沉的光芒,仿佛头顶的阳光突然消失了,逆光的瞳孔中陡然乍现金色的光斑,凛冽而妖冶。“城里有多少奴隶市场?”
“奴隶市场?”愣了一下,答道:“大概有八个。”
“把管理奴隶市场的官员找来,立刻。”
“是。”
如果夏月白能够心思缜密的策划出这样的逃跑计划,她绝对不会在现场留下这个手镯。这种手镯不是直接套进手腕的普通款式,不管是戴上,还是脱下,都必须先打开手镯内侧的搭扣。
是谁打开了锁扣,答案不言而喻。
藏在这个答案后面的真相,才是让图萨西塔感到不安的原因。
夏月白想要留下讯息,通过这只可能被人忽视,或是被路人捡走的镯子。可见事发的时候,她已经走投无路了,只能抱着唯一一线渺茫的希望。
“臣、臣、里勒,参……参见王。”几乎是从马上摔下来的,里勒气喘吁吁地跪下,圆乎乎的身体俯在地面,惊慌失措地扣拜。
“你立刻把所有奴隶市场里最大卖家的名字写出来,连同他们的地址一起写清楚。”时间就是关键,她必须分秒必争。
“是,是。”里勒接过侍卫送来的笔纸,大汗淋漓地趴在奴隶的背上,用颤抖的手,写下一大串名字。
片刻,里勒已经写好了名单,他走到马前跪下,恭恭敬敬地手捧着写满城中奴隶卖家的名单。
“马里埃,把名单上的所有人全部抓起来,让他们交出给他们提供奴隶的人贩名字。”示意马里埃拿名单,不远处传来马蹄声,chao水般涌向这里。“给你一个沙漏时,把人贩子的名单交给我。”
“是,臣立刻去办。”扫视名单,慎重地应下,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失手。
转过身,看向追赶自己而来的几位将军和近卫军,眸子里凌厉的金光骤然一闪,沉声下令。“挨家挨户的搜查,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宅院,只要是有门、有屋顶的地方,都要进去仔细搜一遍。”
“是。”将军们颔首,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