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庆功宴比以往几次都要热闹,前几部里杀青的演员也都受邀前来,庆功宴以及拍戏期间的花絮,被剪成纪 录片,留在《极夜》大结局之后播放。
张简意和李助来到了庆功宴现场。
各色演员在努力进行人脉交际的时候,作为本剧主演的申时行已经跟两瓶威士忌交流完了感情,并决定接下来要宠 幸调酒师的十杯AMFO难得他还能认出迎面走来的那个人是张简意。
李助带着沈沉去谈合作,张简意走到吧台前,伸手在申时行面前晃了晃,“喂,还活着吗? ”
申时行干掉第二杯酒,并且大方地给了张简意一杯。
“我不能喝,今晚李助和沈沉免不了喝酒,要留一个人开车回酒店。”
“嗯。”
张简意要了一杯热牛nai,靠在吧台上看着申时行,“你就.....没有什么要问的,比如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申时行扫过来的眼神格外清明,一句话没说,立马灌了自己一杯,于是意识又重新混沌下去。
“没准儿有什么天降奇迹呢。”张简意道:“要不要回去看看?反正工作都结束了。”
“帮我接几个通告吧,最好是国外的。”申时行笑了一下,“我想公费,出国游。”
“您一个快解约的影帝,还想跟公司要这么好的资源? ”
张简意开口嘲讽:“国外的合作有一个算一个,全是沈沉的,您就老老实实回去,把解约合同签了,然后两个人养 养狗溜溜弯儿,提前几十年把老年生活过了吧。”
“我、养不了狗,不会。”申时行坐在高脚凳上,侧过身来跟张简意说话,像是后面有椅背似的往后仰,结果直接栽 了下去。
“我不知道狗不能吃葡萄干,我看见白宗政的小动作了,但是我没想到.....”
张简意看着申时行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把真实情况告诉他,可转念一想,说不说其实没有 什么区别。
就算说了,申时行也没有勇气直接奔到鱼有苏面前,索性就这么瞒着,等情况稳定下来再解释。
只不过到时候可能少不了申时行的一顿毒打。
算了,非要追究的话,就说这是鱼有苏的主意,李助是帮凶,我就打个酱油,沈沉直接被蒙在鼓里呢。
“张简意,我妈那个画室,你找个中介卖了吧。”
“当时那栋小楼买到你名下了,现在想卖,自己回去办手续。”
正说着话,张简意忽然看见李助和沈沉两个人拉拉扯扯地往这边走来,李助疯狂跟张简意使眼色,夸张地做出口型:“露馅啦!”
张简意穿过人群,挽住沈沉的小臂把人带了出来。
这是取景地所能找到的最有排面儿的宴厅,但跟大城市比起来还是略显寒酸。
山脚之下气候Yinshi,加上刚刚入冬,俩人刚出门口就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老柳树下Yin影幢幢。
“这种事是能拿来开玩笑的吗? ”沈沉捉摸不透这群人的脑回路,但更多的是自己也被骗了的懊恼。
张简意看着沈沉上蹿下跳,心里开始反问自己当初在床上怎么就从了这么一个毛头小子。
“消息是我亲口告诉他的,这下让我怎么面对申时行? ”沈沉越想越觉得自己承担不了申时行的愤怒,扭头就往大厅 走:“我要去告诉他,鱼有苏根本没死!”
“你先冷静一下。”
张简意拦在沈沉面前,摸兜拿出一盒烟,还没抽出一根来就被沈沉抢走了,转手就换成一个彩虹棒棒糖。
“别抽了,烟瘾上来就忍着,不想吃棒棒糖,靠这个也行。”沈沉塞给他一盒巧克力棒。
“这件事,是有苏自己的主意。毕竟也没人敢这样开玩笑,岂不是平白无故咒人死? ”张简意手里捻着棒棒糖的包装 纸,再往下说,话里明显带了犹豫。
“至于为什么这样做.....我也是猜的啊,我觉得有苏是被病友刺激了,移植手术之前,同住的楼层里死了一位白血 病患者。”
沈沉依旧不能理解:“你们处理事情的方式也太复杂了吧,人死就死了,没死就没死,那趁着人还在的时候弥补一 下遗憾不好吗,非要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
张简意笑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沈沉有设身处地的感觉,只好拿自己作比方:“沈沉,比如有一天我 要死了 _”
“不用比如,你又不是神仙,还能死不了了? ”沈沉顶了他一句。
张简意苦笑:“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但是直到那一天之前.....”沈沉忽然拉过张简意抱在怀里,“不,直到那一秒到来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
张简意后退不得,他的背抵在树干上,头顶是细细的柳枝和干枯的柳叶兀自晃荡。
他忽然明白这事跟沈沉解释不清。
像沈沉这样一往无前的人,不会懂别人为何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