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往上走,脚下黑痕也同样向上绵延开去,就好像他走在当时的火场当中。
凌危云脸色越来越白,快要到山顶的时候,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让他险些被绊了一跤。
他低下头去看,薄薄的沙石之下,好像埋着什么东西,顶部露出一点了石壁的痕迹。
凌危云眼睛微微瞠大了,蹲下身去,刨开了那层薄薄的沙石,底下是一块已经被烧裂开了的石壁,残留的块体上面雕刻着花纹,已然被风沙磨得快要失去痕迹,但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出上面刻的是莲花云纹,那是修仙门派中,最常见不过的纹样。
道一宗大大小小的殿宇中,墙壁上几乎都绘有这样的花纹。
凌危云盯着那模糊的莲花印记,只觉得血ye迅速上涌,心脏急速跳动,脑子里一时有种嗡嗡的声响,眼前也有些模糊。
“……林哥哥,林哥哥?林哥哥!”
魏王急切的呼喊由弱至强,终于进到他的耳朵里,凌危云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捂住胸口的位置,大口地喘着气。
他的脸涨得通红,嘴唇却乌青,一副呼吸困难的痛苦神情。
魏王着急地看向他,连声地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凌危云一动不动地,大口喘息了一会儿,才稍微缓过气来。
他微弱地摇了摇头,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没事。”
魏王还是一脸急切,很不放心的样子:“真的没事吗,我看你刚刚都快晕过去了,你可千万别死在这里啊。”
俨然是担心他死了就没人教自己仙术了,而且一旦小皇帝追查起来,知道对方在自己这里出了事,他岂不是又要天降横祸。
凌危云脸色已经没有刚刚那么红了,但越发显得脸色苍白,隐隐透着股青色8。
他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身子还有些晃,魏王连忙伸手将他扶住了。
凌危云:“……只是发病了,没事。”
他伸出手,微微颤抖地从自己的衣兜里取出瓷瓶,抖了一粒药丸出来,吞了下去。
到底不愧是神药,一粒下去,凌危云的脸色rou眼可见地好了许多,心脏跳得也没那么激烈了。
魏王看看他的脸,又看看他手里的瓷瓶,然后很快别开了目光。
他扶着凌危云,过了会儿,才问:“好点了吗?”
凌危云点了点头,将自己站直了,从魏王怀里走了出来。
魏王耸了耸肩,道:“小皇帝又不在这里,你还怕他知道吗?”
凌危云没理他。
魏王不甘寂寞,又道:“林哥哥你也是,你既然身怀绝技,又何必受那小皇帝的侮辱,不如我们俩一起合作,将小皇帝——”
凌危云打断了他:“你刚刚说了多少个字?”
魏王瞪大眼睛,随即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连忙闭紧嘴巴,做了个闭嘴的姿势。
两人继续前行,越靠近峰顶,焦黑的面积就越大,凌危云脸色也越凝重。
到达峰顶的时候,日头正当中,明晃晃的太阳投下来,刺得两个人都有些睁不开眼。
魏王手搭凉棚,从峰顶看下去,四周皆是光秃秃的山,半点儿看头也没有,更不知道凌危云执意要来这里干什么。
凌危云却站在当年道一宗的主殿的位置,茫然四顾,昔日云雾缭绕,彩霞漫天,翔鸾云集,重重楼阁在云中若隐若现,仿佛仙境的情境,如今全看不见了。
四周死寂一片,只有脚下穿过山间的风声,鹤唳一般,更让人心头颤动。
心chao再度翻涌,心速骤然加快,凌危云连忙闭了闭眼,收敛心神,将呼吸勉强平复下来。
他再张开眼,眼中冷冽如刀,他开口道:“你不是想知道你祖上有什么本领,又干了些什么吗?”
在旁边的魏王并没看见他的眼神,闻言,连连点头。
凌危云冷冷看着脚下数座空山,声音越发沉冷:“将你偷偷带来的玉牌拿出来,我告诉你。”
魏王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带了玉牌的!?”
凌危云道:“这很难吗,你不是还想向我学仙术吗?”
魏王一想,的确如此,于是接受了他的解释,还很高兴,道:“林哥哥,你果然身怀绝技。”
但其实凌危云是感受到了玉牌上所传出来的灵力波动而已,而且进山之后,越往山顶,那股灵力波动越强,八成是因为玉箓上的符文与被填埋的灵xue同出一脉,彼此互相感应。
魏王往怀里掏出一块绒布,里面包着的果然是玉牌,而且让魏王瞪大眼的是,那块玉牌正放出光彩。
魏王结巴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显灵了吗?”
凌危云没回答,反而问他:“你怎么想到把它带来的?”
魏王道:“这不是担心林哥哥你法力无边,对我的玉牌做什么吗,为了安心,还是随身带着比较好。”
凌危云无言地看他一眼。
魏王挠了挠头,又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