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人,你不是说你有线索吗?”
被他这么一提,凌危云也猛地回神过来:“……啊,是。”
面对对方灼灼的目光,凌危云略心虚地移开了目光:“……我的确是有关于他的线索。”
缇晔急切起来:“你知道他在哪里?”
看起来提晔是真的很迫切想要找到人,但显然又并不记得从前的事情,凌危云仔细看了看他脸上的表情,不由生出一些疑虑。
他想了想,道:“我可以将我知道的线索都告诉你,但是陛下,”
听到这个但是,缇晔眼睛眯了起来。
凌危云顿了顿,继续道:“你得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又是为了什么要找他。”
缇晔闻言,盯住了凌危云,片刻,他微冷下声,道:“林小侯爷,不该你问的,就不要问,别给自己惹麻烦,知不知道?”
这种充满了威胁的话并没能恐吓到凌危云,他面不改色地继续道:“我总得知道陛下的目的,不然陛下若是想对人不利,岂不是我害了人家吗?”
缇晔盯着他,神色Yin沉,目中晦暗,看起来不像是要害那个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人,倒像是要直接害了他。
但凌危云不知道是不怕死,还是不怕他,眼也不眨一下,还敢和缇晔对视。
胆子倒是大得很,不错。
缇晔脑子里划过这个念头,又飞快撇到一边,道:“放心,朕不会做什么的。”
缇晔轻巧地扯了个谎,大概也觉得很没说服力,因此又补充了句:“这个人与我有点渊源,我找到他,是想知道一点事情。”
凌危云心中莫名一跳,又有点儿怀疑地看着他,这得是什么渊源,都隔了一百年还在。
但是看起来缇晔暂时是不会向他透露太多了,他也没打算能一次性知道全部。
尽管他很好奇,这一世的缇晔,和百年前的自己能有什么渊源,缇晔又是从哪里知道一百年前的他,又是为了什么,非要找到他。
凌危云看起来是勉强被说服了,犹豫片刻,开始瞎编;“这个人,是一名云游的仙师。”
缇晔向他射来一束目光:“仙师?”
凌危云点了点头。
缇晔盯着他:“你的意思是,他到现在,真的还活着?”
凌危云想,要这么说,倒也没错。
因此又点了点头,继续胡编乱造:“反正我见过他的时候,同你那幅画像上画的差不太多。”
缇晔露出一种沉思的表情,像是在思考他是不是在胡说八道,片刻,他似乎是决定了暂时相信,沉声道:“继续。”
凌危云在魏王别院中的时候,已经仔细思考过,怎么样才能想出一套能让缇晔相信的说法。
因此凌危云现在已经能说出一个十分引人入胜,还带有悬念的故事。
他说在他小的时候,那个云游的仙师,曾经偶然路过他的府上,见这座宅邸乌云笼罩,像是要有灾祸降临,于是登门拜访,同主人家说明了情形。然而本朝禁绝仙神这等邪术,也不信这些,主人家,也就是凌危云他母亲,凤阳长公主十分不耐,要直接将人轰出去。
那仙师却也不动怒,只道半年之内,此府必将有灾,还道这祸先要落在这府上的小公子头上,到时唯一可解之法,便是举家迁移。
凤阳长公主听他都咒起了自己儿子,更是怒不可遏,仙师话还未说完,就将人轰了出去。
结果不出半年,皇宫内遭了大变,皇帝一病不起,长公主敏感地察觉出了什么,而正好那时林匀去了皇宫一趟,当场便发了病,回来之后也没好全,断断续续,发烧不止,数日未能下床,电光火石之间,凤阳长公主想起来之前那个假仙在府上放的厥词,一时冷汗透了衣襟。
于是带着儿子亲仆,连夜紧急赶回了自己的封邑,如此,正好错过了不久之后的京都血洗一案,侥幸逃过一劫,而林匀也神奇般地,一出京城,便退了烧,身体也迅速好转了。
“……所以从那之后,我母亲便开始相信这些了,也想过法子,想要寻找到那位仙师,同他道声谢谢。”
缇晔听他说着整个故事,全程眉目微凝,仿佛听得十分入神,直到听到最后,终于眉头一皱,凌危云心中一肃,已经做好了被各种盘问的准备,却听对方道:“所以,你离开京城之前,一直在生病?”
凌危云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怎么对方的关注点放在了这上面。
不过在他说的故事里面,除了根本没仙师这号人物之外,基本都是真的,而关于并不存在的仙师,前几日凌危云也已经往家寄了书信,将事由和母亲说清楚了,劳她一定当作有这么个人,陪他演好这场戏,凌危云相信自己母亲的演技,并不担心会穿帮。
因此他点了点头,道:“嗯,那阵是病得多一些,离开京城之后,就好了许多。”
缇晔没说话,片刻,他道:“所以你真的不是骗我,也不是故意想要躲我。”
凌危云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