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是替本座的兔子顶罪,如今是族长大人您咎由自取。”他说着微微一顿,“不过,有一件一样,那就是这案子都是族长大人断的,想来是一样的公平,绝无徇私。”
天帝原想给紫阳帝君按上一个公报私仇的罪名,谁知却又被他原封不动地甩了回来,他被堵得哑口无言,已然认了命。
可紫阳帝君却显然不甘于此,“这万万年来,螣蛇族仗着有你这位族长,在四海八荒横行霸道,做下许多错事。本座想问问,你为何不多加管束?”
天帝听了这话,不由拔高了声音,“螣蛇族人成千上万,我又不是他们的爹妈,我如何管得!”
“你虽不是他们生身父母,可他们皆以你为尊,你自当做出表率,引导他们弃恶从善。可你只知躲在族人身后,遇到不顺你心意的,便教唆族人铲除异己,自己却摘得干净!遇到有族人立下功勋的,你又要揽做是自己教导有方。如此前后不一,又滥用公权党同伐异,如今螣蛇一族只知你族长而目无法纪纲常,为祸天地,实在可恶!”
紫阳帝君字字掷地有声,吩咐桀牧仙官把天帝这些年来纵容族人惹出的祸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大殿之上宣之于众。
天帝的脸色越发变得难看,如芒刺背,等桀牧仙官念完最后一个字,他已然是汗shi了衣裳。紫阳帝君不曾再给他辩解的机会,“夺人功绩尚可饶恕,如此不知束下,本座若不杀一儆百,不知像你这样的族长尊上究竟还有多少!”
他说着便唤来明心莲,“天帝褫夺帝位,贬下诛仙台,螣蛇一族皆罚为水蛇,永不登神位!”
话音刚落,明心莲便发出了万丈金光,在场诸人无一不被晃了眼睛,待光芒散去,大明殿中已经没有了天帝的影子。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有许多人甚至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本座知道,在座不乏有纵容族人的尊长,如今有了螣蛇族做例子,本座也不想赶尽杀绝,诸位好自为之吧。”他这么说着,语气微顿,眼看还有和天帝交好的想要求情,才有开口,“螣蛇族已经坠了诛仙台,若还有人要求情,本座只能当做是一丘之貉,同罪论处。”
这话里大有连坐的意味,方才动了动嘴唇要开口的,一听这话忙又把到了嘴边的说辞咽了回去。紫阳帝君这才起身,“都散了吧,闹了这半日,本座乏得很。”
阮小七是个享福的命,方才大明殿上的阵仗那样大,他愣是没醒,一回到紫阳宫,桀牧仙官才刚把萝卜糕送来,他就闻着味儿睁开了眼睛。
这小东西从紫阳帝君怀里蹿出去变成人形,一手一块点心往嘴里塞,含含糊糊地嚷着,“还是紫阳宫的萝卜糕最好吃啦!”
桀牧仙官一边给他倒水一边劝,“慢着点,好歹也一万多岁了,怎么还这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阮小七不甘示弱,据理力争,“你懂什么呀,食色,性也!”
紫阳帝君才刚出浴,听到这话“噗嗤”笑出了声来,他坐到阮小七身边捏了捏他的鼻子,“在长安的时候教你背《论语》,你半天背不出一句,怎么回了紫阳宫张口就来?”
“这说明我聪明呀!”阮小七晃晃脑袋甩掉了紫阳帝君的手,一脸的得意,“长安城克我,所以我才总学不好的!”
“这样啊,”紫阳帝君把他揽进怀里,“那聪明的小七,明儿我继续教你背《论语》,可找不到借口躲懒了吧?”
阮小七被他这一句话呛得直咳嗽,好不容易把嘴里的萝卜糕咽下去就憋不住打了个嗝。这不打嗝还好,一打嗝肚子就疼了起来,他也顾不上再跟紫阳帝君置气,扔了萝卜糕抱着肚子直叫唤,“肚子疼!紫阳!肚子好疼!”
紫阳帝君被他吓了一跳,一时呆怔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阮小七睁着他已经泪汪汪的眼睛,“我是不是要生了……”
紫阳帝君愣了,兔子假孕也会妊娠,他只知道有这回事,却实在没想到阮小七能这么入戏。
可他已经明白了,桀牧仙官却不明所以,一脸忧急,“小七怎么了,要不要我去找药王来?”
“不用了!”
一只公兔子蠢得以为自己能生崽崽,紫阳帝君可丢不起这人!
他把阮小七抱起来安放到床上,对他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然后才拉着桀牧仙官走到院中。桀牧仙官已经急得额头冒汗,“帝君,小七当真不要紧吗?”
“他……”
就连对着心腹桀牧仙官,紫阳帝君都觉得这话有些难以启齿,屋里阮小七的痛呼一声高过一声,也让他一个头两个大。牙一咬、心一横,紫阳帝君也来不及跟桀牧仙官解释,只能板着脸吩咐,“两个时辰之内,找一只刚出生的兔子来。”
桀牧仙官愣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确认自家主子是认真的,可主子认真了,他还觉得主子吩咐的事委实有些魔幻。于是他不由得多问一句,“啥?”
“别问这么多,赶紧去!还有!”紫阳帝君脸色沉了下去,“不许走漏风声。”
桀牧仙官依旧摸不着头脑,只是他毕竟跟在紫阳帝君身边久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