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头,就开始小声嚷嚷,“烫烫烫。”
我没多想,伸手接过,然后喝了一口,“温的啊。”
然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顿时陷入尴尬中。
他大概还迷糊着,自顾自接过水,又喝了口,满意的咕噜咕噜全喝完。
我满意的摸了摸他脑袋上凌乱的头发,“烧成傻狍子了,小可怜。”
他愣愣地看我一眼,然后整个人往后一靠,睡着了。
小米粥被我端进来的时候,他仍然保持那个不太舒服的姿势,睡得并不安稳,他皱着眉头,脸色仍然有些病态白,嘴唇恢复了些生气,仍然比普通人的还红。
岑余被我叫醒后,自己静静地喝粥。只有当我伸手摸额头的时候,呆了两秒,而后继续吃着,耳廓变成粉色。
“烧退了,”我后退一步,手里拿着温度计,“体温还是偏高。”
等他吃完,我接过碗时,他问:“中午还有吃的吗?”
大约生病的人比较脆弱,他那个模样简直是在卖萌。
我点头,“今天咱俩自力更生。”
他又静了一秒,然后,咧嘴冲我笑。
我一时没忍住,满屋子都是我哈哈哈哈的声音。
我哆嗦着说:“求你,别那么笑,我瘆得慌。”
他大约是生气了,脑袋一歪,蒙着被子。一副不想看到我的样子。
☆、生病
岑余一连病了两天,烧退了,只是状况不太好,一直咳嗽。
热心的妈妈怜惜他孤身一人,平日里多了关照,我也顺其自然的经常会去隔壁守着他。
毕业班并不轻松,刚拿到期末成绩单,只有两天假期。今天,岑余该去学校上课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生病以后,格外的黏人。嘴里天天念叨的都是“宋青青,我饿了。”和“宋青青,我渴了。”
偏偏我永远学不会拒绝。病了几天,他越发消瘦,脸色依然苍白,眼睛里溢满水光。
以前我仅仅是暗自爱慕那个少年的小丫头,满心思想的都是怎样为他好,而今我心底多了一个甜蜜的秘密。
那天他的烧还没退,整个人都没Jing神,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我端了杯水轻手搭在门把手上,推开门第一眼见着少年安静的睡着,整个人蜷缩着一团,也许是因为冷,也许他心底里也会害怕。
我做了错事。
望着那张让人着迷的脸,Jing致的让少女心生自卑的面容。那时候,眼里除了他再难容下其他东西。
少女缓缓地低头,一点点靠近,感受到他轻轻的呼吸,扫过脸颊,像一击即中的鼓槌,重重的打在心上。
他的额头有些烫,刚喝过冰水的唇,轻轻地印在上面。分不清那是怎样的悸动,像怀里藏着宝贝的海盗,被警卫围住,慌不择乱跳入浩翰的大洋,心里却是欢喜的。
少年依然还在睡着,大概吻他的是位罪无可恕的盗贼,而不是真正的公主。
“宋青青,”他的手在眼前晃了晃,又猛地凑近,“你在想什么呢?”
被眼前人吓得赶紧退后一步,脸上不自觉开始泛红,“没…没想什么。”
“那你记着我的话,别忘了。”
“什么?”
他故作凶恶地看着我,挥了挥拳头,“你这小丫头,不是听见了嘛。”
我退后一步,怂着肩,脸撇向一边,“你声音太小,没听清。”
打死我不会告诉他,我走神的理由。
“今天高三开始上课,我已经给班主任请过假,你帮我去我座位上把书和作业拿回来。”
“噢,”我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看着我的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在我抬头迎向他时,他又着急的转过头,盯着床头的时钟发呆。
时钟转了一圈又一圈,我坐在椅子上,窗外Yin沉不定的天,行人匆匆走过,寒风吹得窗台上的枝叶摇摇晃晃,头顶是明亮的灯,隐隐的影子打在地上,是少年驼着的背。
走出家门,裴朝在楼口堵我。好几天不见他人,跟往常还一样。一点也没有我想象中无Jing打采的样子。
他冲我吹着口哨,眉毛翘得老高。脸上的疤已经很淡了,他似乎已经习惯,面对我也不再遮遮掩掩。
“裴朝。”我站在那里,呼出一口气,笑着喊他的名字。在他面前,我永远不会觉得无措,不会时刻想着保持良好的姿态,不会觉得委屈,不会觉得累。
他见我来了,三步做两步,跑向我所在的位置。“青青,”他神秘的从背包里拿出一件东西,递给我,“辛苦了。”
我面前的少年,傻傻的笑着,递给我一支深红的糖葫芦。
这个动作十几年来重复了无数遍,多少次为了逗女孩开心,他总是故作神秘的拿出糖葫芦,对着女孩说,“青青,你看,糖葫芦。”
“嗯?”
他摸摸后脑勺,“都怪我,大晚上瞎跑,让你们担心了,还让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