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就看到趴在树丛里的两人。
他面露惊讶,见沈寻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后,轻咳一声,做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指着下人道:“你们都出去,我要睡了,你们都不许吵我!”
下人们没看出异样,应了一声离开了。
待他们走远后,廖高卓立刻打开门,让两个人进了屋子。
他不淡定的出声,“你们两个怎么来了我这里?你们知不知道……”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似乎是有难言之隐。
沈寻安慰的拍上他的肩膀,“正因为就是知道你父亲是皇后的人,所以躲在你这里最安全。”
他惊愕的看她,“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她亲眼所见。
沈寻:“我一直都知道,现在皇后要对太子不利,我希望你能让我们在你房里躲一天,明天我们就走。”
“走?你们走去哪儿?”
“当然是去报仇啊!”沈寻云淡风轻的说道。
廖高卓的神色有些复杂,“你就不怕我告诉我爹?”
“你不会的。”
见她的表情里满是信任,廖高卓的心情忽然有些微妙起来,“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也是亲眼所见。
“因为你是我徒弟,师父相信徒弟有什么不对的吗?”
廖高卓嘴角轻扯,露出抹笑来,眼里的Yin霾散开,应声道:“嗯,放心吧,我会帮你们瞒着我爹的。”
“不过你们确定能报的了仇?我可都听我爹说了,皇后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会扶那个二皇子上位,如果你们贸然进宫,只会白白丢了性命。”廖高卓顿了顿,“眼下能活着就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们不如……”
沈寻知道他后面要说的是什么,她轻笑起来,“你该不会是想要保全你爹,所以才劝我们不要报仇吧?”
闻言,廖高卓顿时就不高兴了,“你说什么呢?!我爹做出这种事来,他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
沈寻一改刚才开玩笑的语气,眼神严肃起来,“可如果这惩罚是你爹必须送命呢?你可要知道,一旦我们成功,你爹一定活不了,可如果我们失败,死的就会是我们,成王败寇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廖高卓是正义的,沈寻知道,可毕竟他跟安远侯是亲父子,要是安远侯以自己的性命相逼,那时候廖高卓会选他们还是自己父亲呢?
沈寻倒是更能接受他选择自己父亲,毕竟这是人之常情,即便朋友再重要,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无法割舍的。
只见廖高卓果然沉默了。
沈寻耸了耸肩,“如果你不能帮我们的话,那我也不会让你为难,我们师徒情谊就此断绝,日后相见,你我便是仇人。”
说罢,沈寻拉着元嘉胥就要往外走。
而廖高卓也没有要拉他们的意思。
他这个样子,沈寻反而是欣慰了许多,至少他刚才是真心想要帮助他们,而她的这番话引发了他的思考,以至于他不确定是否要帮他们了。
不帮他们总比故意说帮他们,结果背地里害他们要好。
“等等。”
两人脚步一顿,沈寻有些高兴,却听廖高卓道:“让太子换了衣服再走吧,他的衣服上都是血,出去很难不被人发现。”
虽然有些失望,但他能做到这份上已经不错了。
沈寻点了点头,等着元嘉胥换衣服,换完衣服后的元嘉胥,又恢复了出事前的那副浊世翩翩公子模样来。
元嘉胥最后离开的时候,对廖高卓说了一声谢谢,但廖高卓并没有回复他。
离开侯府后,沈寻也不知道该带着元嘉胥去哪里了。
刚才她为了带走元嘉胥使用了“无限黑暗”,二十分钟的眼前发黑一定会让他们感觉到端倪,现在皇后的人又或许是淮王的人,应该已经发现了地窖中的元嘉胥不知所踪,也许会怀疑他是不是还活着。
所以他们的人也许正在找他们也说不定,而且她也不知道大街上是否安插了他们的眼线。
正茫然无措的时候,脚边滚动着一块石子,转身看去,就看到了一张让她意想不到的脸庞。
坐在屋子里,沈寻不时的打量着四周,然后才看向许久未见的苏淮远,“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去了南边了吗?”
苏淮远给两人倒了壶茶水,无限唏嘘的说道:“之前那桩私盐案,柳州知府死后,我就被派到了柳州,前段时间得了令,说是要把前任柳州知府的家财充公,我就给带过来了,谁知道就这几天,京城发生了这么多大事。”
苏淮远再看一眼她身旁的元嘉胥,“你们想怎么做?我刚才上街可听到有人拿着你的画像,问你在哪里,还说你是通敌叛国的反贼。”
沈寻挑了挑眉,“只问我在哪里,没问他吗?”
“没问。”
沈寻点点头,开始思索起来,之所以没问元嘉胥,可能是还不知道人是被她带走的,但更大的可能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