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一起进入了,安博远与赵承宣也不客气,双方一起步入大殿。
烈国虽然是求和一方,宁国礼部也不敢占便宜,赵德明的座次没有设在高台上,与元洪的座次一起设在二阶平台,只比文武百官高一个台阶,左右斜对着殿中间,依着两张皇帝的御案的地方各有一案,水雨泽引着元洪入座,挨着元洪的那张是胭脂公主的座位,挨着赵德明的那张是赵承宣的座位。
大殿两侧是各部官员座次,左侧文官,右首武官。这一次苏唯曦的座位是安博远身边,两人竟是共一张几案,苏唯曦满意地坐下,偷偷问安博远:“今天的座位谁排的?不错。”
“你说谁排的?”安博远取笑她:“怎么?坐在我身边安心些?”
苏唯曦厚脸皮,不害羞地点了点头:“那个元洪就像一头狼,没你坐我身边真的害怕。”
安博远安抚地拉过她的手握着,两人在大殿一众人中眼神交緾。
赵承宣自已孤单单坐着,眼里掩映着迷离的孤寂。
赵德明很快到来,宁国的百官跪拜,元洪兄妹却只是行了个拱手礼,赵德明也没说什么。
这次没有奉天承运的宣读,宴席很快开始,第一场歌舞却是《Jing忠报国》。
苏唯曦暗笑,问安博远:“谁的主意安排这一场歌舞的?不怕元洪恼羞成怒了?”
“元洪自己提出的,他在坊间听说了。你小心,等会可能会为难你,比武什么的别呈强,正好你受伤了,等一下帽子一摘推掉。”
“嗯。”
果然第一场歌舞刚退下,胭脂公主便起身道:“皇帝陛下,胭脂久仰苏太傅大名,上得战场,写得诗文,愿讨教一二。”
后脑勺的伤伤得太及时了,苏唯曦暗喜,她摘了帽子站起来走到殿中间说:“能与公主切磋,唯曦幸甚,只是今天刚受了伤,太医嘱咐不能剧动,比武唯曦不方便。”
“不比武,听闻南朝女子歌舞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歌舞太傅也不便吧?胭脂与苏太傅比琴棋书画。”
苏唯曦瞪大眼,不是吧?这个身高一百七十多公分,看着壮实无比的胭脂公主竟然要跟她比琴棋书画。她怎么办?这四样她只会棋,且还是这个世界没有的五子棋和跳棋。她要不要干脆认输?或者提出比诗文,剽窃几首应付局面?
苏唯曦踌躇不决时,安博远离席了。
“不知公主要与苏太傅比什么?远愿替苏太傅研墨执子。”
他在大殿众人面前赤果果地表达着对苏唯曦的情意,说完还不忘rou麻兮兮地抚抚苏唯曦的头部,从她手里拿过帽子轻轻戴上。
这家伙要作弊,苏唯曦安下心来。
“随你们。”
“作画时间短,就先比画吧。”安博远提议。
“好。”
安博远浅笑:“光比绘画,如果双方功力相当,不好评比,不如再限时间与范围吧。”
胭脂抿了抿唇,安博远只微笑着看着她,似乎说:公主要是不想这样比可以不比。
“好,你说。”胭脂咬牙。
“就以人物作画吧,最好评出胜负的,公主画拙荆,拙荆画公主,以一柱香为限,公主觉得如何?”
“好。”
太监在殿中间左右摆上两张约一米高的书案,接着端过来颜料盒,笔洗,砚台,清水,五个大笔筒,里面插着大大小小各号各种毛笔,依材质分有狼毫、羊毫、紫毫、兼毫,依笔头和笔杆的尺寸来确定有小楷笔、中楷笔、大楷笔、长锋笔、长杆提斗笔、抓笔。
苏唯曦看得发晕,等安博远把颜料盒打开,她惊奇地发现各式颜料都有,前世见过网上介绍,矿物颜料清代才出现的,想不到这个军事落后生产力滞后的时空里,颜料却已经有了。
眼下她没时间考究了,安博远已示意她开始调颜料了。这个倒还是不太难,看看胭脂公主。苏唯曦调了胭脂、朱砂、银朱、泥金、泥黄、藤黄、天蓝、花青,淡绿、曙红、石青、土黄,又用胭脂、赭石、石绿和蛤粉调了个很稀的基本rou色,胭脂和赭石调了个五官颜色。
安博远墨也磨好了,对面胭脂公主表示她也调好颜料。
太监点上香,计时开始,铺开宣纸,苏唯曦开始打鼓,她不知安博远要怎么样作弊。看看对面的胭脂,两人只离了三米多,胭脂已经开始作画了。
看安博远没有动静,苏唯曦拿起一支小号羊毫醮了醮清水,开始在纸上移动,作出构图的姿态。安博远的指尖突然触向苏唯曦调好的那个rou色,苏唯曦心中一动毛笔伸到那个格子里醮了一下,等她的毛笔移到纸上时,那里已有一个圆脸轮廓,她来到那上面比了比,眼中看到安博远比了个食指,她把笔换成二号羊毫,安博远指尖触到哪里,她的笔就伸向哪里,重颜色的,安博远在给她洗毛笔时借机也洗完手指,有时安博远的手指在哪里顿住,苏唯曦便急急把笔尖送过去方便他的指尖醮颜色继续画,或者自己看着需要清水晕染,就换一支毛笔醮清水送过去……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一柱香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