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小楠一个人,她打了个电话到厂里,李凤仙同志指挥她让阿风陪着她去。
医生检查了一下虎妞的身体,感叹了一句:“你们家这狗可长的真够壮的。”
“我妈喂的好。”詹小楠心想,当然了,每天自己吃什么它吃什么,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再不长rou就没天理了,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什么似的,顺便问了一句:“医生,我们家虎妞是公狗还是母狗?”
医生面无表情帝把针头插进虎妞的身体里,它一直顽强地抵抗着,然而几条小短腿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公的。”
“你看吧!我就说吧!”詹小楠顺手拍了一把旁边站着的人,脸上带着激动的表情:“我妈还非要说是母狗,你见过整天往姑娘房里溜的母狗?”
“……”阿风想跟医生说自己压根不认识这人。
“好了,带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詹小楠抱着虎妞,盯着它圆溜溜的眼珠子,问:“你说虎妞会不会想不开啊,大老爷们儿叫虎妞。”
“想不开有用?”他白了她一眼,顺手把她翻过来的帽子翻过去。
“对了,我还有个素描作业明天就要交了,你待会儿回去给我当一次模特吧!”詹小楠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人体素描的作业没有交。
“不行!”
“就一次,一次!”詹小楠现在一时半会儿去哪找模特去?
阿风脸上沁起一片红晕,“你自己找个石膏画画不就得了!”
“这个不行!老师说了这次要找个模特画人体,近距离观察人体的具体部位。”
“具体部位?”他脑子里想起了以前在电脑上看到的一些素描人体构造图以及那些著名的雕塑图……更加坚定地说:“不行,你改天找个女生给你当模特吧。”
“来不及了,求求你帮我这一回呗?”詹小楠哀求道。
“不行。”
她就一路上,左手牵着虎妞,右手扯着阿风的袖子,各种威逼利诱,终于成功地说服了阿风当她的模特,但是她搞不懂为什么要先回家洗个澡再来给她画……
“在哪画?”他脸色看着有些莫名的局促和尴尬。
“就在这!”詹小楠已经准备好了工具,拍了拍她身边的凳子。
“在这?你妈看见会打死你的!”
“不会的,坐在这别动就行了!”詹小楠拍拍椅子。
“然后呢?”阿风似乎有点疑惑。
“没有然后了,放心吧,大概半个小时就好了,你坚持一下!”
她在阿风身边转来转去,看了又看,还把脑袋放在他肩膀上方不知道在观察什么,他尽量一动不动,硬是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石膏。
“……”
完事之后,她给阿风看了看她的大作,得意洋洋地表示自己最近取得了很大的进步。
阿风扫了一眼那张图,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你就画个耳朵还让我在这坐着不动半小时?”他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身体,“你是智障吗?”
詹小楠嘚瑟地看着自己的大作——一只耳朵,笑眯眯地说:“你见过画画这么好的智障吗?”
“以前没见过,今天见了。”
“……”
詹小楠打开窗子冲着气呼呼的背影吼:“喂,这可是我第一次画活的,明天拿回来送给你!”
阿风理都没理她。
第二天晚上她屁颠屁颠地拿着自己的画作去敲阿风的房门。
“进。”他手里正写着一套试卷。
詹小楠习惯了他的用功,从小到大只要他在,第一永远是他,学校里面出了名的天才少年,可是她知道天才的背后是什么。
“喏。”她把裁剪成大概明信片大小的画放在他面前,上面还有她的签名,写的像个小朋友。
“干嘛?”
“送你的,还有我的签名,看见没有?以后等我成了大画家就值钱了。”棒棒糖把她的腮帮子撑起来,鼓得像只花栗鼠。
“这个可能性是,”他按了按笔盖,用笔尖指着她身上的T恤。
詹小楠垂下脑袋看着了看,衣服上印着四个字母:zero。
“切,等着瞧吧!”詹小楠带上门,斗志昂扬地决定回家再画几十张临摹图去。
阿风笑了笑,拿起那幅画看了看,虽然是个简单的素描,但是她细致地把他耳朵上面的一颗痣也画了上去,看着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被她以这种方式送给自己,还真的是有趣。
他对半折了,塞进了桌上的铁盒子里。
暑假很快就过完了,伴随着阵阵哀嚎和各种关于暑假作业是弄丢了还是被弟弟妹妹撕了的纠结中,新的一个学期开始了。
詹小楠垫着脚挤在人群中,在一群后脑勺的缝隙之间艰难地找着自己的名字。无奈一米五五的个字就算是见缝插针也瞧不见上面的一个字。
“詹小楠,16班。”
后面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