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有嬷嬷□□过,说是不能抬头直视主子。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听闻违反了规矩要挨板子,于是把这规矩记得牢牢的。此时听贵人要自己抬起头来,还问了她的名字,心中有些惧怕,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怯生生道:“我、奴婢叫四儿。”说罢抬起了脸。
这下连酥酥也惊呼出声;“这......”
安澜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果然是她,曲四儿,上辈子李浔后宫中唯一的那个女人。
安澜对酥酥道:“叫王顺来见我。”刚想离开,见那小丫头还跪在地上,看样子是吓到了,还是开口对她说;“起来吧,以后没人帮你扶着时,不要自己上梯子。”
相处久了,王顺知道公主是个好性子,根本不像坊间传的什么嚣张跋扈,可今日得了召见,一进正厅就觉得空气中带着冷意,王顺心中一突,赶忙打起了Jing神向安澜问安。
安澜坐在圈椅上神色冷凝,也不与他绕圈子,直接问道:“那个叫四儿的丫鬟,是你买来的?”
四儿?王顺一时没想起是谁,记得额头直冒汗。
安澜提醒他道:“就是在园子中修剪花草的小丫头,年岁不大。”
王顺这才记起来了这号人,连忙答道:“是驸马爷带回来的,还有其他三个,都是这样年岁的小丫头,说是让她们在府中做活。奴才见她会修剪花草,就把她分在了园子里,可是这丫头冲撞了殿下?”其实不怪王顺没印象,他一个奴才,见了安澜哪敢抬头细看,曲四儿年纪有又还小,肤色也黑,他根本没想过两人像不像的事。
安澜听了他的回答,脸色更加难看:“她不曾冲撞我,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王顺躬身退了出去,这才抬起袖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实在是想不明白公主为何生气。
到了晚间,安澜对着那酸笋面也觉得没有胃口,只就着小菜,喝了两口白粥,就叫人撤了下去,独自一人在房中发呆。
曲四儿如今还是个孩子呢,她倒是不觉得李浔对她能有什么心思。只是一想起来她上辈子是李浔名义上唯一的女人,安澜心中就难受的很。见天色擦黑李浔还没有回来,安澜又怀着身孕,格外敏感些,自己想着想着竟落了泪。
直到夜里,李浔才回了府。以往这个时辰安澜早就睡了,他沐浴之后,轻手轻脚的上了床,生怕扰醒了娇妻。但近来他事忙,与安澜相处的时间甚少,见安澜冲里侧躺着,他还是忍不住伸手圈住了她,凑到她的发间闻她清雅的香气,才觉得安心。
却听安澜忽然出声问他道:“听闻你买了四个小丫头?”
李浔一愣,抱住了她:“阿澜怎么还没睡?不是我买的,别人送的,不好推辞就先收下了。”
“是吗”寂静的夜里,安澜的声音毫无起伏,显得有些清冷。
李浔心中发慌,连忙把她转过来,面冲自己,想要解释。却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了安澜脸上的泪痕,她就这样不吵不闹,只是红着眼落泪,漂亮的桃花眼都有些肿胀起来。
李浔的心揪着发疼,一边笨手笨脚的帮她擦眼泪,一边对她解释:“好阿澜,快别哭了。其实这几个丫头是陶玄朝送的,陶家怕是有谋、逆的心思,一直在拉拢我,陛下也察觉到了这点,交代我陪他们演下去,所以这几日我才会陪他们应酬。我保证绝没有其他的心思,是怕你怀着孕还要担忧,才没告诉你的。”
安澜听他这么一说,果真止住了眼泪,在心中想着,果然是端妃和陶家动了心思。问李浔道:“那陛下打算如何应对?陶玄朝是禁卫军副统领,要是他与端妃里应外合,发动宫变......”
李浔把她搂在怀中:“放心吧,陛下已经密调西山大营以防万一。禁卫军统领郝有道也是陛下的人,再说除了禁卫军,陶家并无兵马,全指望我呢。一切尽在陛下掌握之中。”
安澜看着他的朗目剑眉,忽然想起前世他穿着龙袍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阿浔,你想不想坐那个位置?”
李浔低头看她,神色间带着沉重:“你想做皇后?”
“不想。”安澜想也不想的摇头。
李浔松了口气:“那我要它做什么。”说着就要去吻安澜,却被安澜一把推开:“哼,这事还没完呢。小丫头里有个叫四儿的,你对她有没有什么特别?你就没觉得她很像我?”
李浔一脸的无奈:“那还是孩子呢,我可没那么禽兽。再说她就是长大了,我也不可能会动心。初见她时觉得像,细看就跟你不像了,气质眼神,都不一样,五官也比你的粗糙,吃过了珍馐,谁还想转头去吃白菜。”
安澜心中甜蜜,嘴上还是骂道:“油嘴滑舌!你就是觉得我有了身孕,变胖变丑了,不定在外边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呢。”
李浔一脸无奈,拉着她的手摸到自己的坚、挺上:“我的小祖宗,你快别冤枉我了。我这些时日忍得都要发疯了,你还来折磨我,既然如此,就别怪为夫不怜香惜玉了。”
安澜被他按在床上,一个劲儿的拍打他的手臂:“别闹,小心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