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生活,我早就不是正常人了……”
“别这样尼亚!”我拉着他的衣角,“怎么又说丧气话?刚才在海边那个信心满满的尼亚哪里去了?”
“你难道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他转过头去不看我。
“我是说,我的到来很可能破坏你家人原本的生活。”我急急解释。
尼亚不说话,只是摇头,重重的,狠狠的。
我说:“尼亚……你需要考虑考虑,中国有句古话,叫做‘防人之心不能无’。我承认我对你的一切都感兴趣到极致,可是不能因为我的好奇就扰乱你的生活,我不能这样自私。”
尼亚握住我的手,他不答反问,“铃铛,你会吗?”
“什么?”我不明白。
“你会把我的伤痛把我的过往像剥葱头一样一层层剥开吗?”
“啊?葱头?”我突然就当机了,这算是什么比喻?
“你会吗?”尼亚不死心,不停的问,“你会那样做吗?像那些娱乐记者,想破了脑袋都只是想探听我的家庭,你会吗铃铛?”
“当然不会!”我完全没有半点儿犹豫,“虽然我承认自己有的时候是喜欢八卦一下,可是……”
“那就好了!”
尼亚不等我说完,脸上就又拨云见了日。
他很甜的笑着,有点儿女性的妩媚,更多的是男性的阳光。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当然相信你,何况,你哪里是什么陌生人,你是我的朋友啊,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而且,如果你也相信,那就更完美了!至于我的家人,我敢肯定他们会喜欢你的,因为我喜欢你啊!”
“额?”
这是怎么一个情况?我丝毫没有发现尼亚脱口而出的告白,只是在想,感情我费了半天口舌,居然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又被全盘否定了?
尼亚这次好像并不打算给我理清头绪的时间,他转身拉着我就走,步子相比刚才更大更坚定,而我却只能不停地“尼亚,尼亚”的叫着,脚步甚至有些踉跄,活像刚被兄弟逮着的离家出走的不良少女……
其实……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知道尼亚是铁了心要把我介绍给他的家人认识了,我也不会再不识趣的推脱而惹他难过……可是,可是这次我是真的腿酸了啊!能不能不要走那么快!!!
第一个女孩
弯腰穿过一个塑料板搭建的矮棚,我们总算到了目的地。尼亚指着一个暗红的铁门对我说:“铃铛,这就是我家了!”
门没有锁,尼亚轻轻推开,转身对我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虽然*在世界各地,我却对当地人家有甚少的接触,这次能够有幸来到尼亚家里做客,我还是异常高兴的。
尼亚一进屋就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成了天真的孩子。他一边往里屋走,一边叫着:“妈妈!我回来啦!”
房子并不大,两间卧房,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温馨客厅。其中一间屋里摆着一个颜色有些发暗的双人布艺沙发,沙发前是一展木头茶几,几个水杯零星扣在上面,看起来颇有些寒酸。然而,整洁的每一个角落却都在提醒我,这里的女主人有多么的贤惠称职。
床头的凳子上放着一本还在打开状态的书,我仔细一看,原来是泰戈尔的诗集。
尼亚邀我坐下,亲自给我冲了杯茶来喝。
我指着那本诗集问他:“你妹妹的读物吗?”
他瞥一眼,然后笑笑说:“不是,我妹妹才十岁出头,怎么能读得懂那种东西,是我母亲拿来看的。”
“你母亲?”我有些讶异,尼亚的母亲应该也是四十多岁的妇女了,要知道作为同龄人的我妈,只会拿一些张爱玲的小说来消遣。
“嗯!”尼亚有些不好意思,“她总喜欢这些诗词,我们家还有一本是中国作家冰心的散文诗,这两本都是她的最爱。”
“你母亲真的异于常人,”我摇摇头,“就算是我在最文静的高中时代,也觉得那些东西读起来有点儿枯燥无聊。”
尼亚不置可否,“有的时候我也纳闷,几年前家里穷的时候,她要做很多苦工,可是每天即使再累再烦,她都要在睡前读上几页。”
“催眠么?”我笑出声,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原因。
“哈!铃铛,你可真有意思。”尼亚回答我。
“不然呢?难道还有别的理由来解释这种执着吗?”我问。
“我曾经问过我母亲,她只说那是一种感觉。”
“感觉?”
“嗯,”尼亚点头,“我也不明白,可是当我打算刨根问底的时候,她就什么都不说了……不过,我想也许是因为她小时候经常读这类书籍,所以以此慰藉一下思乡的情绪吧……”
“尼亚回来啦?!”
我们的对话被一声急切的呼唤打断,我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只见一个围了粗布围裙的中年女性小跑到房间门口。
她的头发散散的盘着,有些像中国古代已经出嫁的妇女。她的脸上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