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疾,睡觉的时候肯定不会戴助听器,没有助听器,他什么也不会听见,她摸着那串手机号,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她顶着两个黑眼圈和一张猪头脸去学校,刚进班里大家就面面相觑,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她脸上的青紫越发明显,指甲划痕已经结了痂,左脚肿着,鼻梁上的伤贴了一张创口贴,在众目睽睽之下何菟满不在乎的往位置上一瘫,脑袋搁在膀子上,继续补觉。
一觉补到第三节课,她才昏昏欲睡的爬起来,揉了一下眼睛,打了呵欠,看到翟倩歪扭着身子抵在后桌的课桌旁,已经发育的很好的胸部抵着课桌,压出浅浅一道凸痕,翟倩的脸微红,一双眼睛时而在岑清铭的脸上时而在岑清铭握着水笔的手上。
岑清铭语速很慢:“由A∩B只有1个交点知,圆x2 y2=1,与直线x/y-x/b=1相切,则
1=ab/根号a2 b2,即ab=根号a2 b2。”
翟倩拿着笔,咬着下唇:“清铭,你好厉害。”
岑清铭把笔递给她:“集合题都是那几个套路,都做几道就会了。”
翟倩点头:“谢谢你,清铭。”
何菟刚睡醒就听见了这番对话,拍桌子转身:“岑清铭!你他妈的几个意思!”她想起了自己昨天问他题目碰壁的事,她特意挑了个简单的集合题问他,结果……
她越想越气,越气越想,然后就炸了。
翟倩被她的语气吓了一跳,她和李烨都不知道怎么了?四只眼睛盯着何菟。
岑清铭是知道她为什么炸,她就是定.时.炸.弹,说炸就炸,一炸别人就得遭殃,看着她嚣张的样子,想起了那些悸动的情愫,她的小脸扬着,她的手还拍在他的桌上,她的眼神不把全世界放在眼里,白嫩的皮肤清秀的眉毛,随着愤怒而撅起了嘴,岑清铭压低了声音:“你不要无理取闹。”
何菟手在桌面上捏起,捏得咯咯作响,她就把身子前倾,够长了脖子伸到了岑清铭面前:“我无理取闹?要不是你用有色眼镜待人,我会无理取闹?”
岑清铭与她的视线撞个正着,只是吵架没有避嫌,她的这话一出,他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一点想笑。
“你既然知道你无理取闹就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岑清铭,我Cao.你大爷!”她彻底炸了。
“你去吧。”
前者怒不可遏,后者云淡风轻。
随着班主任走进教室,翟倩说:“兔子,回头了,班主任在看你。”
“让他看。”何菟不知道自己这话声音多大,大的班主任敲着黑板说:“何菟,你起来说说看磁感线是什么?”
岑清铭一本正经的翻书,何菟压着嗓子说:“岑清铭,我要弄死你!”
说完她回过头站了起来,态度散漫,口齿清晰:“磁感线是在磁场中画出而实际不存在的一些有方向的曲线(也有直的),这些曲线上每一点的切线方向都和这点的磁场方向一致。”
何菟正等着班主任叫她坐下,可班主任拿着黑板擦黑板上的粉笔字,班主任只有一米六,几乎是踮着脚才能擦到上面的粉笔字,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写上去的。
班主任声音严肃:“你不知道已经上课了吗?”
何菟从抽屉里剥了个口香糖,在他背过去的时候塞进嘴里,嚼了两下,一嘴巴的草莓味,她调皮的把口香糖舔到舌根:“知道的。”
“岑清铭。”班主任叫道。
岑清铭慢悠悠的站起来,何菟回头给了他一个邪魅至极的坏笑,眉毛扬起,嘴型笔着:“活该。”
“清铭,你和何菟上课交头接耳的在说什么?”班主任走下讲台,来到他们跟前。
岑清铭抿了一下嘴唇,摸了摸鼻尖,很老实的说:“她刚刚在问我一道题目,我就给她讲了一下。”
何菟心道,高明,老手,这个岑清铭狡猾的很,说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班主任就吃他这一套,立马招手示意他俩坐下来:“很好,你们的学习态度很端正,你们都看到了,要跟成绩好的同学多学学。但是,下次不要在课上讨论这些,有问题下课讨论,下次注意一点。”
之前班里有两个人上课交头接耳,被叫起来也是这套说辞,但是那两个人成绩顶差,一听就是胡说八道,所以两个人被罚站了一节课以儆效尤,现在换成成绩好的了,不仅不罚还被表扬,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物理课无聊透顶,终于熬到了下课,一窝蜂的群涌了出去,何菟出门,解洪易不依不饶的出现在的班级门口,何菟瞥了一眼那头红毛。
解洪易看她这鼻青脸肿的样子,心疼不已,赶忙捞起袖子说:“你怎么了?谁打你的?”
何菟很不耐烦的说:“你能不能别跟着我?”
解洪易跟在她后面:“谁打你的?”
“安静?”解洪易忽然问。
何菟顿了顿脚步:“解洪易,我对你不可能有什么意思,你不要再sao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