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礼很长,还安排了不少节目,于露茵几乎是强作欢颜,和王昊玩一些无聊透顶的游戏供终人观赏。与于露茵不同,王昊是十分投入的在开心的。他和一个非常爱他的女人结了婚,多么幸运的事,大家活到这份上,谁还能打包票说自己是真的被人爱着呢,但王昊可以。王昊在婚前去拜访岳父岳母,看了于露茵的房间,于露茵床边的书架上,摆着三本厚实的线圈本,王昊随手打开了,看见于露茵的笔迹:于露茵竟是这样的爱他!于是这桩婚姻,又被赋予了更崇高纯洁的意义,他回应了她的爱,使一个爱他的人得偿心愿,他是真的可以让她幸福的,因为她幸福的标准,就是他本身。
典礼结束,于露茵的冷汗早将后背浸shi了数次,被冷气吹干了数次,她无力出去敬酒,也无力见人,楚虞早观察到她的状况,托着她去了楼上的休息室,于露茵直接倒在沙发上,头上密密一层细汗,摸上去像冰水珠子。
楚虞给他换了身衣服,套上长袖外套,把一卷薄被也盖到她身上去,于露茵依旧颤抖身体,眼皮紧闭,楚虞在她旁边守了一会,于露茵像从个梦里醒来似的,坐起来抓着楚虞的手腕,楚虞说:“你怎么样,要不要叫医生?”于露茵摇摇头,“你猜我梦见什么了?”
楚虞知道她心理有疾病,顺着她意,“梦见什么了?”
于露茵说:“我梦见,王昊要给我戴戒指,我却晕倒了,身下流血,是孩子没了,然后这婚就不用结了——但我因为流产再也怀不了孩子……”于露茵一面讲述,一面追忆思索。楚虞拍了拍她手,说我给你拿杯热水。
她一出门,就撞见了张余年。
楚虞有几年没见过张余年了,她和张余年说话寥寥,只觉得这人有些Yin沉强势,张余年低头问她:“于露茵怎么了?”
楚虞实话实说,兴许这样能让张余年对于露茵怜惜着点:“产前抑郁,身体也不好,情况一天比一天差。刚刚支撑不住了,带她到这歇歇。”
张余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点了点头,“你去哪?”
楚虞说:“我给她倒杯水。”
张余年说:“你去吧。”说着把手放在门把上。
楚虞警告他:“她是病人,还是孕妇。”
张余年说:“我知道。”
楚虞走出去几步回了次头,张余年已经进了门,并且把门关上了。楚虞下了楼,经过梁京兆,让梁京兆一把拉住了,“你去哪了?怎么一直找不到你?”
楚虞低声说:“于露茵身体不舒服,我把她带到楼上去了。”
“现在是她一个人?”
楚虞说:“不是,刚刚遇上张余年,他现在和于露茵在一起呢。”
“那你这又是去哪?”
楚虞甩开他手:“我去给于露茵倒杯热水,再给她找点药。”
梁京兆说:“这事你还是别管了。”
楚虞问:“凭什么?”
梁京兆把她拉回座位上,在她耳边附着说:“这是他们自己的事,再好的朋友,也需要点距离。”
楚虞被他弄得耳朵痒,如果耳朵长了嘴巴,早打出两三个震天的喷嚏。她不大耐烦的把梁京兆推开,梁京兆转了桌子,给楚虞夹了道新上的菜。
直到宾客散了,楚虞都没见到过于露茵和张余年,楚虞几次要站起来梁京兆都把她摁回去,楚虞心里一直记着这事,晚上回了家了,楚虞把房门反锁,让梁京兆到书房里睡,她隔着门说:“再好的□□,也需要点距离。”
最后还是给开了门,楚虞坐在梁京兆身上,逼她回忆起上回两人一起参加的梁京菁的婚礼,楚虞坐在梁京兆腰上狠晃他,说梁叔,您喜欢这样,是不是?又来戳梁京兆的心肺了。
王昊在他今天的洞房花烛夜里,喝了个酩酊大醉。他摇摇摆摆从车上走到婚房,闹喜事的都让他赶了干净,因为要照顾于露茵的身体。王昊今天很尽兴,尤其是在司仪按着稿子回忆他和于露茵的相识相知的时候,他那时真有种错觉,于露茵和他就是这么爱恋过来的,单纯的、经久不衰的爱恋。
直到第二天,于露茵都没出现。
王昊酒醒了起来,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枕头也是他枕的这个凌乱,另一个整齐。王昊打开门叫佣人来问于露茵在哪,佣人说:“不是在您这吗?”
王昊酒醒了一半,“昨天谁最后见着她了?”
然而那时候乱哄哄的,后来查酒店监控,王昊看见张余年拦腰抱着他的妻子,从休息室的房间出来,一直走到尽头,在楼梯口处消失了。
王昊酒彻底醒了。
楚虞受王昊拜托,给于露茵打了数个电话,最后接通,是张余年在那头和她说话,他说于露茵的确在他这,又让楚虞不要担心,楚虞说:“你让她和我说两句。”
张余年沉默片刻,似乎是去问于露茵,一会电话转到于露茵手里,于露茵轻声的,“喂?”
楚虞说:“你怎么样,还难受吗?”
于露茵说:“我好多了。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