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用。”
于露茵听得想翻白眼,现在换绿幕,美工至少要准备个半个月的,而且用绿幕,依现在的预算,弄出来也是个泯然众流的效果,和她想得背道而驰,于露茵掐了电话,坐在行李箱上发急。张余年因为知道于露茵住金源,今晚又回来了,开门看于露茵才收拾了一半的行李,“你不走了?”
于露茵踢了一个洗漱包,直接踢飞到茶几底下,“去什么去,全他妈泡汤了。”
她跟着张余年,脾气也暴涨,两个人吵起架来,经常像地雷战。看于露茵把气撒到他身上,张余年也不高兴了,“这么大火和谁发呢”
于露茵盯紧了张余年,想了想过去把他抱着了,一面在他后腰上蹭一面说:“给我找个地方拍外景,树多点,草多点。有住的地方更好。”
张余年说:“你当我是阿拉丁神灯,搁这许愿呢。”
“你就是嘛。”于露茵牢牢抱着他,从后面抱不从前面抱也是经过她考量的,她还怕张余年突然抓了她的头发往别处扔呢。张余年被她磨了一阵,说:“松开。”
于露茵说:“你先答应我。”
张余年没再说话,于露茵自己把手松开了,张余年把外套脱了,坐到沙发上,于露茵给他挂了衣服,再凑到他旁边去,张余年说:“地方是有,你先说怎么回事。”
于露茵说:“海荣办的事不爽快。”她给张余年把事情简单说来,但没提王昊的名字,但海荣就是王昊,王昊就是海荣。
张余年冷冷看她:“被他坑了?”
于露茵点头。张余年说:“下次别和他谈生意上的事,你吃得亏还少吗。”于露茵又点头,说:“我知道啦。”
张余年这才去打电话,让人把地方收拾出来。于露茵也联系相关人员,连夜重买了机票,赶去新的地方布置。张余年说那是个小山头,他正在半山盖个住处,快竣工了。事情已经算解决了,其他的再急也没办法,张余年对她道:“明天周末,你也没事,还和我回老家一趟。”
这么些年,一年里于露茵至少和张余年回个两三次,已经不是鲜事,但是每次去她心里头还是有点怪,张余年是她衣食父母,张余年的父亲就不大是了,她孝敬张余年是应该,但孝敬他爸爸就有点变味。但张余年说去,她就得去,而且早就说好了,他们没那种可能,于露茵没有什么借口回避。
张余年又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到了那宅院前,依旧是他在前,于露茵在后,走了段花草庭廊,到了那居室前,老爷子让人从晒太阳的后院里推回来,坐齐了饭就上桌了。现在老爷子和于露茵很亲,或者说是老爷子一厢情愿的和她很亲,总拉着她让她陪他玩。张余年说:“爸,吃了饭再让她陪你。”老爷子便安分下来,由着左右一口一口喂,又由着她们拿shi巾擦他沾了菜汤的下颌。
张余年的父亲和张余年本性一样,发起急来就扔东西,张余年爱扔人,他父亲还好些,那个壮士的女佣手脚麻利,又很有力气,一下子能把老爷子制服了。然而张余年却是个没人制得了的。于露茵瞥一眼吃饭的张余年,也没人敢生出制服他的心思。
吃了饭,于露茵和高壮的女佣一起推着老爷子转了一会,老爷子有了困意才回去睡。于露茵看老爷子被推进屋里,回头找张余年,张余年在湖中的凉亭里看花灰色大鹅,于露茵跟着看了一会,张余年爱这些样貌朴实结实的动物,他养gui,养大鹅,连带着于露茵给的肥锦鲤。张余年看够了鹅看于露茵,他也爱于露茵,他养得于露茵坚韧结实,耐Cao耐打,胆子也日渐肥起来了。
这样的午后非常平静,张余年于现状十分满意,于露茵望着荡漾波光的湖水面,有些昏昏欲睡,故而显得安静平和,她靠在张余年的肩膀上,低低的耷拉着眼皮。
张余年说给她找的外景地是个“小山头”,于露茵到了地方一看,哪是什么小山头,绿化做得葱郁喜人,半山那栋豪宅只剩室内装修,就一层的客房就让他们整个剧组住得宽松有余,而且张余年心细,给她撮了一堆群演帮工,拉威压打灯板的,不用他们再Cao心找了。于露茵感激得不行,然而也没来得及表达太多,立即投入拍摄。
张余年的秘书联系上王姐,王姐又和于露茵转述,张余年让她记着点她的生日,到时候回去本市,两人见上一面。
然而于露茵拍着拍着,加上之前换外景的插曲,最后几幕堆到了一起,必须加紧拍完,两个月后于露茵还差两场才杀青,就在她生日当天,她让王姐给张余年秘书讲,张余年让她拍戏要紧。
其实张余年非常尊重于露茵的工作,于露茵混到现在不容易,从前靠睡,现在靠拼,张余年想让她当个歌手,钱不够花他补,于露茵闹了两次,张余年也就依了她。
于露茵在她生日当天,跳了十几次湖,最后终于拍满意了,在深秋的傍晚对着夕阳打了个豪情万丈的喷嚏,咳嗽又起来了,但她无暇顾及,杀青的欢呼在耳边此起彼伏,夕阳慢慢落下山头,漫天红霞与靛蓝色的夜幕缓缓纠缠在一起,她终于做成了件事,在她二十八岁生日的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