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托里斯只好缩回手。
“他们又不是参加毕业考试,他们是要做毕业设计和论文的,这一年估计会很忙吧?”伊万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他们一个课题的人住在一起要方便一些。”
“哦。”托里斯不是很清楚王耀他们的学位机制:“那你呢?你就一个人住了?要不要调到我们这边来?反正现在是开学期间,可以调的。”
“我懒得动了,王耀的新寝室在东区,有点远,你最好明天再去。”
“你带我一起去?我找不到研究生那边的宿舍。”
伊万摊开了自己的新课本:“嗯。”
嗯,伊万掏出钢笔,在笔记本上写上了新课程的课名,他知道课程表上在没有那个人的课程了。这一点让他觉得轻松却又惆怅,他想到了抽屉里的那卷德语文稿,这是他最近帮忙翻译的有线电通信的论文,明天正好一起交给他,这一学期自己应该还能翻译很多吧?
夏季学期比冬季学期短,而一九四一年的夏季学期对于很多还在进修的军官来说显得更短。四月中旬,有部分莫斯科军校的军官陆续被暂停了进修,重新整编到连队里去了。这似乎暗示着什么,但却又似乎不暗示着什么。
王耀还在继续他的毕业设计,苏联授予硕士学位的要求很高,别里亚耶夫教授好心的担起了大部分教学任务,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和课题组的同学们呆在一起。
“你的第一个班的学生就要毕业啦。”别里亚耶夫手上拿着毕业典礼的邀请函:“你有空来么?”
第一个班,王耀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好的,我一定来的。”
伊万不知道他会不会来,但是他觉得对此猜测意义不大,毕竟在上百人的大礼堂里,两个各自坐在角落里的人,谁到场,谁不到场,又有何意义呢?
他想要刻意淡忘自己的毕业典礼,因为这个典礼没有意义。
“喏,这是最后一卷文献。”伊万手上拿着文稿,排练着这最后一面。他能做到的都去做了,如果他已不需要自己做得更多的话。
伊万把文稿放到写字台上,仰面躺在自己的床上发呆,夏天的阳光正好,温暖的光线照着一旁空荡荡的床。
突然大门的门铃被人按响,伊万只好爬起来,到楼下去开门。
门外站着托里斯,伊万以为他要约自己去打球:“我今天不去打球了,我有点事。”
“不是打球!”托里斯挤进了门:“有点事情我想要告诉你。”
伊万看他脸色有点反常:“你怎么了?”
“是这样的,今天教导员告诉我,可能我们的毕业典礼不能按时进行了,”托里斯手里捏着帽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你是说,我们可能会被提前整编到连队去?”伊万也察觉到了异常,但是他依旧很平静:“这个也不奇怪,毕竟很多军校都提前了毕业典礼。”
“不,不止这样,你知道么,很多步兵已经到西线了。据我了解,我们呆过的乌克兰一下多了十多个师。”
伊万从桌上拿起了昨天的《消息报》:“但是塔斯社说外媒关于苏德开战的揣测纯属无稽之谈!更何况德国加强了对英国的攻势,他们的大部队已经集结到挪威去了。”
“伊万,伊万,不,你不能用你的军事指挥理论来揣测这些,我认为我们很有可能不开战,但是开战的可能性更大。”托里斯把帽子戴到了头上:“虽然这是我的推测,但是我觉得,我们应该做好准备了,希望我们还在一个连队。”
要开战了?在今年?伊万送走了托里斯,回到了楼上,这个信息让他有点紧张,直到他再次看到桌上的文稿,他突然想起了另一个问题!
王耀!
对!
王耀!
伊万一口气跑到了东区,站在王耀所在的教学大楼下面气喘吁吁,他随便抓了个人问:“你们系的那个中国人在哪个教研室?”
“三楼,最里面。”对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楼上都在做课题,您最好能保持安静,同志。”
王耀正在整理手上的一组数据,一个同学突然走过来说:“门外有个人找你,好像是有急事。”
“谢谢。”王耀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暂时放下了手上的笔:“我一会儿就回来。”
王耀走出教研室的时候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苏联有这么多外国人,英国的、捷克斯洛伐克的、南斯拉夫的、这些人都说英文,他简直没法和大家进行交流。
“王耀!”
“伊万。”王耀以为他是来送论文译稿的:“你翻译的真快……”
“……不,我不是来说这个的,你过来一下。”伊万把王耀拽到角落:“我们的毕业典礼要提前了。”
“放心,我一定会来的。”
“不,我要说的不是这个,王耀!”伊万看着对方的眼睛:“你还不明白么?苏德可能要开战了!西线现在囤积了很多兵力,不只是步兵,就连我们都有可能要被整编到连队了。王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