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疑的红晕,随即恍然大悟。“你不像是会在乎年龄的人哦,而且才六岁而已。”
“你也说六岁,你想想,等到我四十岁的时候他才三十四岁,多美好的年龄啊,可是那时候我已经老了。”沫沫难得情绪低落了一回。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对于某些人,三年五载就是一生一世。”这是子汐第一次开导别人,而且对方还是个心理咨询师。
“你说的是后半句,子汐。”沫沫叹气。“完整的是:日子过得真快,尤其对于中年以后的人,十年八年都好象是指顾间的事。可是对于年轻人,三年五载就可以是一生一世。是年轻人。”
“你是年轻人啊,老郑更是。”
“可是我们迟早有一天会变成中年人,变成老年人。”
“可是……为什么要去考虑那么久以后的事情?”她从没想过自己的未来,每天醒来对她来说都是另一个茫茫无望的开始。
沫沫陷入了深思,子汐转头继续看无聊的电视节目。
突然一个激灵,沫沫跪坐在沙发上。“对哦,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
“嗯哼。”子汐耸肩。
“子汐,你真可爱!”捧住子汐的脸,沫沫重重地啵了一下。
晚餐过后,老郑抹了碗,洗了地,整理了屋子,洗了洗衣篮里的脏衣服,这会儿正躲在沫沫房间里熨衣服。
两个女人窝在沙发上,偌大的屏幕上播的是《红玫瑰与白玫瑰》。
子汐捧着一杯热牛nai,透过薄薄的烟雾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记得是很小的时候看过这部电影,和妈妈一起,当时没记住电影演了些什么,只记住了妈妈嘴角悲怆的笑容。后来稍稍大了些,妈妈死了,她被接回了大宅,大宅有一间很大的书房,里面什么书都有。《红玫瑰与白玫瑰》这本书放在她够不到的架子上,当时还是子皇帮她拿下来的。
子皇……多久没想到这个人了?好像她出事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再也没听过他的消息。这个人好像彻底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哦不,是从她的世界消失了。
诸子皇、楚尔睿、席元哲……
这部电影让她想到了楚尔睿和席元哲,尤其是后者。
记得原小说里有这么一段话: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致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是不是男人都是这样?
始时喜欢淡雅清丽的“白玫瑰”,皎洁的清香,如同高不可攀的天山之雪,值得付出一生的代价。然而,在度过如醉如痴欣喜若狂之后,男人渐渐变的不满足。他开始想要一个快乐的艳丽梦幻,妖娆的浓艳,摇曳在月的黄昏——红色的玫瑰,芳香弥散,辛辣魅惑。
“怎么哭了?”沫沫小心翼翼地递了一张面纸给子汐。
“只是觉得男人很可恶。”子汐浅笑。
“我一直很喜欢这部电影,文字和图像不太一样,文字很深刻,图像却会印进心里。每个女人的灵魂中都同时住着红玫瑰与白玫瑰,但只有懂爱的男子才会令他爱的女子娇媚地盛放风情。”沫沫拍拍子汐的肩膀,若有所思。“女人是曼妙的花骨朵,需要男人刻骨的爱怜。这世上懂爱的男人太少,渴望被爱的女人太多。有人告诉我,女人的美有千个面目,不是每个人都看得到的,只有在一个足够聪明足够爱你的男子面前才会展露世上最微妙的色彩。”
子汐愣愣地看着沫沫,之前心里的悲凉莫名地消散开去,随即涌上心头的是一种特殊的喜感。“沫沫……”
“恩?”沫沫转头看子汐。
“噗……”子汐失笑。“这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好好笑哦!”
黑线兜头泼下。“你这个死丫头,我好心开导你,你居然……”
“其实我已经觉得很幸福了。”纤弱的手掌轻轻按在腹前。“在这个世界上我什么都不怕,唯独害怕孤单。可是从今以后不一样了,我有这个孩子,对我来说,血rou相连的骨rou比什么都要重要。”
“你能这么想就好。”沫沫表情变柔。
“恩!”子汐振奋地点了点头。她想要一个孩子,可是这与孩子的爸爸无关。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她脑海里浮现的唯一感觉就是欣喜,随即而来的才是孩子爸爸的问题。当时她甚至以为元哲才是孩子的爸爸,甚至在窃喜与他的一夜疯狂,甚至还在想,与尔睿一直没有孩子,早知道就……
安安稳稳地在诊所上了一个月的班,自己给自己发了生平第一份工资,很是欣喜。
孕期进入第十周,两个半月大的孩子娇气万分,晨吐和抽经等一些孕期现象也相继找上了子汐。
险险躲过迎面撒腿狂奔而来的狗,子汐吓出一身冷汗。
“马桶!”小酒一脸不安地从转角跑来,明艳的小脸紧张不已,宏伟的胸部随着奔跑剧烈波动,子汐惊叹地忘了阖上小嘴。
“蓝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