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所以他小小年纪便离开了家,外出学医,希望用医术留住那些转瞬而逝的生命,就算只是少了一份死别也好……
有了求生的念头后,兰若硬是挺过了那诛心剑刑,受刑后虚弱的他被两个弟子架着,马上便要被送入无尽井了。
“兰若,你在里面好好地活着。十年后的这日,我会来接你的。”清河诚挚地说道,眼神是不移的坚定,“到时候带你喝酒,带你寻欢,带你去看洛城满城盛放的兰花。”
“好,我们约定了,小孩。”兰若慢慢地举起了手,握拳与清河的拳头一碰,轻轻地一笑。
清河注视着那个背影渐渐远去,十年后,他仍会是孤身一人地来接兰若,兰若也许会问他为什么不娶妻不生子,而他会告诉兰若,有个傻子在等一个不会回来的人,而他在等这个傻子回头瞧瞧身后的他。
昏暗的烛光照映着灯下风情万种的美人,幽兰梳着头发,低声说道:“蓉屏,明日便是计划开始的日子了。我去求了七王爷,等我鱼目混珠取代李知府送给方玦央的舞女后,你便可以离开了。”
“不要!小姐,我生死都要追随着小姐……”蓉屏跪倒在幽兰身边,目光戚戚地哀求着。
“蓉屏,我是身不由己,整个苏府的仇我一定要报,可你不是。去寻一处地方,安稳地度过余生吧。”幽兰扶起了蓉屏,嘱咐道。
“小姐……你不要赶蓉屏走,蓉屏只想陪着小姐……”蓉屏的声音中已是带着浓浓的哭腔了。
“我意已决。蓉屏,现在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幽兰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
“是……”
天色微凉,在一个山谷处,一群黑衣人埋伏着等待着猎物的到来。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丝毫没有察觉到将至的危险。
领头的一个黑衣人一挥手,暗箭瞬间齐发,刺中了那个马夫的身体,他霎时便失去了性命,马儿受惊地乱跑,黑衣人们持剑从山头跑下,拦住了马车。黑衣人掀开马车的帘子,只见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和一个侍女在马车内瑟瑟发抖,惊恐地望着他们,嘴里不住地念着:“你们想、想干什么……不、不要杀我……”黑衣人拉出两人,剑出鞘的功夫便了结了她们的性命。
一个新的马车夫驾着马车,朝着安阳奔赴而去,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坐在马车里的幽兰与七王爷另派来的一个扮作婢女的杀手花影对视了一眼,默默无言。
蓉屏站在高处,目送着那辆马车渐行渐远。“小姐,接下去的路,蓉屏不能再陪你了。”直至视线中彻底没了那辆马车的影子,她才转身离开,她朝着悬崖慢慢走去,临于崖前,崖风将她的衣袖吹得上下起伏。她是苏家家生的奴才,自小在苏府长大,老爷、夫人、少爷、小姐,每一个主子都待她很好,她做不到带着那样的记忆独自苟活在世上。
“你这小丫头脾气倒挺烈。”少爷苏华的声音忙不迭地闯入她的脑海之中。蓉屏淡淡一笑,张开了双臂,慢慢地倒下……
这年的九月初三,方将军的府邸像往年一样举行了一场从早到晚的宴席,方玦央坐在席上看舞从清晨看到日暮……
他一仰头将一杯酒一饮而尽,这些庸脂俗粉都不得她的半分风韵。
“将军,接下来这位是李知府特意从长州送过来的家养的舞女,据说可是一舞倾城啊。”一个侍从看方玦央兴致缺缺,忙介绍道。
呵,一舞倾城,在他心里只有一个人能配得上这四个字。
幽兰半蒙着面纱,轻挪莲步,缓缓上殿。当她的眼睛对上方玦央的眼睛的那一刻,方玦央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在心里不可置信地疑惑道:“嫣儿?”
幽兰身着大红色的舞衣,长长的水袖舞得翩若游龙,舞姿流畅而又有力。每一个旋身,每一个回眸都带着摄人心魄的媚。她足尖点地,使了一个前空翻,稳稳地落地,身轻如燕。她跳着舞,慢慢地走近了方玦央,他身侧的两个侍卫半抽出剑,眼神狠狠地注视着这个女子,意思是要她退后。方玦央一挥手,示意他们收起剑。
幽兰用翩飞的水袖轻轻地拂过了方玦央的脸,本欲回旋转身,却似是突然不小心被绊倒了,正好倒在了方玦央的怀里,四目相对。
“将军,你说奴家跳得好吗?”幽兰用娇媚酥人的语调柔声问道。
九月初三是千嫣学了舞后,第一次跳给他看的日子,当时面容尚且稚嫩但初现姿色的千嫣在桃花树下翩翩起舞的模样,恍若落入凡尘的仙子。那是照亮方玦央晦暗的生命的一束光。因机缘巧合他当时隐姓埋名在苏府里做苏府大少爷苏华的侍童,而地位高贵的小姐却愿意为他去学舞,愿意为他抛下世俗的桎梏去爱他……
在这个舞姬的身上,方玦央看到了千嫣的影子,他伸手欲揭开那道面纱。
“将军且慢。”幽兰出声制止道,慢慢地用手搭上了头上Jing美的发簪,撒娇道:“将军看奴家的这只簪子好看吗?将军得赏奴家几只更好看的簪子,奴家才许将军揭开这面纱啦……”
随着最后一个字说出口,幽兰的眼里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