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竟真的是大到可以包天了。
“你这话说的我委屈,”顾之遥凉凉地开口,“要不是你网宫里头递消息,我哥哥也根本不会找你这么一个人去同安如梦周旋。”
“哈哈哈……”董喑发出一串桀桀的怪笑,顾之遥难受的皱起眉头,,这人声音委实太难听了些,怪不得平日里宁愿装成哑巴也不愿开口,“你当然向着他说话,你们这些蜜罐子里泡大的小姐少爷,又怎会管我们这些下人的死活?”
顾之遥觉得自己没法同董喑多加沟通,这人的心眼已经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他眼中只能看见自己想看见的,旁人说什么都不会听。
“行吧,你待如何?”顾之遥懒得同董喑多废话,索性直接问他目的是什么,也好早做了断。
“你跟我走!”董喑手里略用了用力,刀刃在顾之遥脖子上硌出一道血痕。
如意见此场景不忍地闭了闭眼。
原本董喑用顾之遥性命做要挟,只要顾之遥是安然无恙的,在褚丹诚那边还尚有缓和的余地。但这人将顾之遥的脖子给割破了,褚丹诚便轻易不会善了。
只怕,等董喑落入褚丹诚手中之时,这人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如意心中念几声阿弥陀佛,再睁眼时看向董喑的眼神已经宛若在看一个死人了。
董喑一门心思都在如何让顾之遥跟自己走上,也就没能看见如意的眼神。
顾之遥只作无力反抗的样子跟着董喑往外走,走到门口顿了顿,对着如意开口道:“如意,每回有事都是你担着,这回也少不得要你去同哥哥说一声啦!”
如意一愣,没想到顾之遥会同自己说这么一句话。
董喑也没想到这人被自己用到抵着脖子还敢明目张胆同小厮通气,忍不住恶声恶气地开口道:“还有什么好说的,快些走。”
“不想我说话那你把我的哑xue点了。”顾之遥看不起董喑这种小人,自然也没什么好气给他。董喑却是讷讷不语,自己不过是仗着手里有匕首,这小主子看起来又是个娇生惯养的,才敢上前挟制这人。若是自己会武功,怎用得着等到现在?
顾之遥见董喑说不出什么话来应付自己,自顾自又开口道:“哥哥若是回来了帮我陪个不是,说好了晚上一块儿吃羊rou锅子的,今儿我是吃不到了。他要是念着我的好,等我再回来的时候让厨子再给我专门做一顿。”
“我的小主子,就别惦记吃羊rou锅子了,”董喑没好气地推推顾之遥,“快些走,以后回不回得来我可说不作数。”
“你说不作数,那谁做得数?”顾之遥边走边笑yinyin地开口问道。
董喑听出来这人是在诓骗自己把底牌亮出来,并不上当,冷哼一声便拉着顾之遥走了。
这馥园中的护卫下人们没一个有胆量的,自己一时冲动拿着匕首劫持了顾之遥,原本还有些后悔,怕这些侍卫们会上前来将自己拿下,可这些人竟就让自己这样将人给带走了。
顾之遥心中感叹,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不好使,自己诓他的话他能听出来,怎么就看不出来这阖府上下的下人都在配合自己演戏骗他呢?
被骗的假哑巴心中却正得意,把个富贵险中求五个字翻过来覆过去寻思了好几遍,又在心中狠狠夸自己一句有胆色,这银子合该自己赚得。
这厢两人出了府,那边褚丹诚便得了消息。
其实以顾之遥的身手当然不会有什么事,他的身份且金贵着,让董喑出手之人多半同宫里的人有些牵连,一时片刻是不敢动顾之遥的。
可心里明白什么境况是一回事,能否保持冷静自持便是另一回事了。
顾之遥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竟有那胆大妄为的宵小之辈敢对他捂在心尖子上的人动手,褚丹诚直接将手中的毛笔掰断了。
工部其他官员见尚书大人这么大的火气都没人敢上前问是发生了什么事,那可是一只粗管的大白云,单手就能掰断是得有多大的力气?
看来尚书大人的家宅也并不安宁,三天两头出些糟心的事引得他邪火没处撒,吓唬他们这些可怜的小官。
褚丹诚恨恨地眯起眼睛,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他就跟人走了?”
如意点点头,他一路从馥园中赶来,身上早已被汗浸透,“小主子似是对此事尚算有把握,给奴才使眼色不许救。”
“他不让救你们便真不管了?”褚丹诚简直觉得匪夷所思,“他年纪小不懂事,你们一个两个的是死人不成?”
如意心中有苦说不出,造就知道沾了顾之遥的事褚丹诚便毫无原则可言,如今看来这何止是毫无原则,简直是心眼子偏到老远。
罢了罢了,谁叫自己是小厮呢,只要家中这两位主子能好好的,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便能安生,怎么着都成。
褚丹诚心中也知道如意委屈,可他实在受不了顾之遥为了去找所谓的在幕后指使董喑的人而以身犯险。
自己将这小孩儿等回来多难呢,他就这样不声不响地又走了!
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