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当、当日、当日姑姑让奴婢、让奴婢们都在屏风外面候着。”
“你们当然要在外面候着,”安如梦几剪刀将那缎子细细剪碎,“怎么说也是位当太太的人,是你们随便什么人都伺候得了的么?”
她将那缎子扔在地上,“行了,退下去吧,把这东西收了,看着碎碎遭遭,没得闹眼睛。”
小宫女又急急磕了几个头,忙用手将地上的缎子针线都捡起来。针滚落在地上很不好捡,小宫女不敢磨蹭太久,狠狠心用力去抓那针,却不得其法,刺了手好几回也没捡起来。
安如梦这会儿倒是乐了,嗤笑一声:“笨东西。”
第60章 哑仆隔墙一双耳,深巷天降一闷棍
这厢两人一个捡,一个看,小宫女被扎得龇牙咧嘴,总算把那根针捡起来。安如梦看烦了,一手撑住额头,靠着桌子闭目养神,另一只手潦草挥挥,让小宫女退出去了。
刚消停没一会,宋如月便带着宫女太监回来了。宋如月带着的那小宫女一进到殿中,便去跪到地上给安如梦捶腿,安如梦拍拍小宫女的手,“还是桃蕊有眼力价,刚才想容那丫头笨得能出花儿来。”
桃蕊闻言低头笑而不答,仔细看这小宫女的模样,一对桃花眼顾盼生姿,笑起来的时候眼角还会飞上一抹桃红色,当真是不愧对她桃蕊这名字。
宋如月看向桃蕊,僵了僵,先是给安如梦跪下磕头行了礼。
安如梦抬抬手:“都是管事的大宫女了,还这么礼数周全做什么?况且你我二人是姐妹,这些虚礼并不必要。”
宋如月规规矩矩地磕了头,才站起身,语气平缓:“奴婢不敢,这些要命的话殿下也少讲罢,给别人听见了总归不好。”
“不值当这么多规矩,”安如梦笑着摇头,“公主同大宫女感情深厚情同姐妹也没得什么。多少公主和亲出嫁,都带着贴身的大宫女走,根本舍不得分开呢。”
宋如月心中咯噔一下,从进来开始,安如梦便同桃蕊一起在暗示警告自己,磕头是礼数周全,但不磕就是对皇室大大不敬了;至于和亲,八字连个开头都没有的事,安如梦却也想到了,若她今后真的会被送走和亲,自己也是会被她捆在身边的,一辈子。
“怎么样?秦夫人收下香粉了没有?”安如梦拎起桌边的八角宫扇,懒洋洋地摇几下,似乎又觉得天气还不需要扇扇子,便又把宫扇放回到桌面上:“他用了没有?”
宋如月摇摇头,“奴婢没有留那么久,怕引起他们的疑心,东西送到便回来了。”
安如梦斜睨宋如月一眼,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宋如月心中有些惊惶,却还是强自镇定了。她知道这人起了疑心,但当日顾之遥演得实在是像,又有着那沾过香粉的帕子放在桌上,她自问没有留下什么破绽了。
可这世上所有的jian雄,都有的一个毛病便是疑心病重。安如梦即便不是什么jian雄,她在宫中既然能站到现在这个地位,就不可能是什么纯良之辈。
她并不蠢笨,不会被一时的得手而将喜悦冲上头脑,事后自然要起疑心。
而这破绽有没有,便不那么重要了。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安如梦又拿了一块新的缂丝帕子,绷到绣棚上,“如此,便可暂时让那秦夫人舒坦些了。如月,你手艺好,来帮本宫画个样子,就绣上二三的石蒜花罢。”
石蒜花,便是曼陀罗了,从前在下邳见过,京城并没有。
花不见叶,叶不见花,老人们都说这是长在三途川旁边的送魂花,安如梦却要绣这物什,她是在暗示什么吗?
宋如月心中没底,越想越惶然,登时有些站立难安。
两人弄了一会子绣活,又听有人来报:“殿下,那边的人来消息了。”
安如梦抬抬手,让送信的宫人进来,是一位不起眼的家丁,穿着最下等的家丁服。
那仆人先给安如梦磕了头,却并不开口,只比划起手语来,是个哑巴。
安如梦看得心烦,让桃蕊递了纸笔给那哑仆,哑仆竟是个识字的,飞快地写了张纸条给安如梦。
安如梦看了纸条半天,又琢磨了片刻,方才抬头问哑仆:“纸条上所说可是真的?那秦夫人真的又闹了一通?”
哑仆点点头,复又磕了个头。
安如梦笑笑:“那她有什么异样没有?后院你们进不去,我也不问你们她用过药没有了,单看眼神,是装的还是真的发作?”
哑仆又磕个头,拿纸笔写到:没有异样,身上有些芙蕖的香气。
安如梦这才真心笑了起来,她用手掩住口,眼角都沁出半颗泪珠儿来,“竟是真的把那藕粉当成了金石药不成?聪明一世,糊涂这一时。”
宋如月这才惊觉安如梦叫自己送过去的居然是藕粉,她偷眼看看安如梦,心中的惊惶才略略放下,幸而秦庸与顾之遥谨慎,不然非但功亏一篑,自己怕不是也要折在这甘泉宫中的。
安如梦又拿了一方同样的木匣,这回里面没有放彩瓷盒,而是放了一包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