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见血。
秦庸伸手摸了下宋芝瑶身下的褥子,chaoshi不堪,也不知这小孩儿这么短一会留了多少汗多少泪,遭了多大的罪。
钱多多见状也是不落忍,忙拜托边上的侍卫大哥替他去马车里拿个斗篷出来。秦庸一手摸了摸宋芝瑶的额头,一边火气蹭蹭蹭往上涨,扭头对宋夫人冷嘲热讽道:“夫人真是好手段。”
宋夫人讷讷不敢言语,一边听见钱满满叫了一声:“哎呀,这是什么?”钱满满自墙角捡起一团皱皱巴巴的破布,抖开一看是一件破损的带有血污的中衣,又故作惊讶道:“这这这,宋府的柴房里竟是出过命案不成?”
能是什么命案,在场的几个人哪个不清楚,那是宋芝瑶刚刚挨打时穿的那件中衣,孙妈妈给他换下来后来不及清洗缝补,慌乱塞到墙角的。
孙妈妈此时生出十分的勇气和十二分的委屈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哭道:“还请秦大人做主啊!”
孙妈妈一嗓子哀嚎,倒是把宋夫人给喊回了神,她厉声骂到:“乱嚼舌头的老东西,容得你在这里胡吣!”
“老奴句句属实!”孙妈妈磕了个头:“老奴在府中服侍老爷二十多年了!自打夫人进府,老爷便同老夫人生分了。夫人生了两个女儿,老夫人为老爷收了个侧室,夫人到老夫人房里大闹一通气得老夫人犯了病,没多久便去了,连三小姐出生都没能看到!”
“顾姨娘还在月子里,你便把她和三小姐赶到柴房来睡,你说你安的是什么心?!”
“三小姐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老奴是对老爷寒了心,但三小姐做错了什么?”
“你这毒妇!若是三小姐有个好歹,我拼得这条老命也要让你遭报应!”
宋夫人简直惊呆了!孙妈妈向来护着宋芝瑶她是知道的,但毕竟是个奴才,对于自己平时整治宋芝瑶的事孙妈妈也不敢过多阻拦,想不到这老东西今日竟是把这么些年的丑事都抖了出来!
宋夫人气得直发抖,宋老爷也好不到哪去,忙让孙妈妈住口,孙妈妈却不管不顾了。
“老爷,太太进府十七年了,可老奴看得明白!您何止是惧内,你是懦弱!老夫人气病了你为何不休妻?由着这泼妇在府中作威作福!您念着自己岳家帮衬,可这么多年了,夫人娘家帮衬过宋家吗?您好好看看府内的帐!宋家是怎么落魄的?因你经营不善!因你误信蛇蝎!她害了老夫人,如今要害你的女儿了,老爷你睁睁眼好好看看吧!”
“你这老东西胡言乱语,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宋夫人怒不可遏,冲上去和孙妈妈撕扯在一起。
孙妈妈虽然年纪大,到底是个做惯活的,身子骨硬朗得很,宋夫人一时也讨不到好。宋如烟见宋夫人被孙妈妈扯住了头发,尖叫一声不许打我娘也加入战局。
场面乱哄哄的,都是女人吵嚷的声音,宋老爷在旁边想拉架又不敢上前,急得焦头烂额。
只剩一个宋如月,若有所思地看了秦庸一眼,不作声。
秦庸被这几个人吵得头疼,揉揉眉心,没去管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宋如月,把宋芝瑶从被褥中捞出来,接过侍卫送来的斗篷将他裹进去亲自抱着,转头问侍卫:“玉坠还没寻到吗?”
确实还没寻到,他让影二把玉坠扔进蒜苗盆里,谁知道影二把玉坠子给埋花盆儿里了,又不好叫侍卫去挖人家的花盆--那也太离谱了,总不能把司马昭之心挂在旗杆子给旁人看,一时有些下不来台。
他本想把小蒜苗捞出来就走,现在还走不了了!
几个女人在这撕扯实在不像样,秦庸命侍卫把她们分开,三个人女人头发都扯乱了,孙妈妈以一敌二竟也没吃什么亏,拢了拢衣裳跪在地上,脊背立得笔直。宋夫人还想跪下说什么,被秦庸一眼看得噤了声。
倒是宋老爷,此时不知想到了什么事情,道:“秦大人,宋某治家不严,让大人笑话了。”宋老爷顿了顿,又道:“只是,阿瑶虽然年幼,到底还是闺阁里的姑娘,秦大人如今这般抱着她,明日邻里传开,阿瑶怕是嫁不出去了,这等事,我宋府就算不是什么大门大户,也是要脸面的,还请秦大人给阿瑶一个名分,不然宋某就是看着她一头撞死,也不能让她辱没了祖宗门楣。”
秦庸闻言一脸“……”地看着宋老爷。他救人心切,未多想便把宋芝瑶捞在怀中,况且在他心中这就是个男孩子,本不用避讳那么多,此时听了宋老爷一番话竟抱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宋夫人差点叫出来,她本想让宋如烟嫁到秦府做个小妾,再争口气快快生个儿子出来便可扶为正室,此时老爷竟想把宋芝瑶嫁进去了!
宋老爷又道:“秦大人的玉坠想必是御赐的,大意不得。只是宋府实在寻不得,不若大人……”宋老爷吞了下口水,撞着胆子又道:“不若大人只当下了聘,也省得阿瑶被污了名声。”
蹲在屋顶挺热闹的影二身子一歪差点跌下来,这都是什么Cao作?卖女儿吗?可宋芝瑶不是个男娃嘛?为了个玉坠,把自己儿子卖给人家当童养媳?影二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碎了,甚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