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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南星不过是合/体期,而青霄仙尊却已经达到了大乘后期,离仙人只有一步之遥,因此这青霄仙尊只不过是望来一眼,竟就让天南星感到了实质性的压力。
但天南星不但不退,反而步步向前,道:“为何明知故犯?这样的话,我也正想要问一问青霄仙尊——分明数百年前,是你与魔尊相约留在人间,说好谁都不可登上那天台,但如今我却听说青霄仙尊你要登仙?青霄仙尊,敢问你为何明知故犯?!”
竟然还有这么回事?
所有人不由得都顺着天南星的目光看向青霄仙尊,心中却是疑窦丛生:为何仙尊要与魔尊相约不去登仙?
而面对众人的迷惑,青霄仙尊眉都未抬,声音清冷无波:“荒谬。我与魔尊的约法三章,其一,为不可主动侵扰;其二,为不可主动为敌;其三,为不可在人间交手。此三者,众人皆知,你说的约定,又是从何而来?”
青霄仙尊这般一说,众人顿时恍然:没错,仙尊与魔尊的约法三章,分明从未提过登仙的事,平日里也从没有见面的机会,哪来的“相约留在人间”?想来是对方信口污蔑吧!
众人顿时心中愤慨,对静海幽地的魔修们的不齿再上一层楼。
天南星对着这些目光,冷硬的面上平静无波,道:“青霄仙尊的意思,是不认这个约定了?”
“从未有过,何来认下。”青霄仙尊轻描淡写。
天南星道:“你既为仙尊,难道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难道你从未替人间从未替凡人们考虑过吗?”
青霄仙尊道:“这正是我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荒谬。如今的人间已成这幅模样,哪里还能供你登仙?”
“若我不登仙,又有何人来救这个人间?”
“你明知我们魔尊在做什么。”
“他不会成功的。我从未听闻他的路有人成功过。”
“所以你就可以在此刻登仙,不管这天下苍生了吗?!”
“你又怎知我的登仙不是破局之法?”
“我只知你的登仙会令人间雪上加霜。”
二人你来我往,一个咄咄逼人,言辞如刀,一个平静冷淡,不软不硬。
他们的话中似是藏了无数玄机。有人听着听着垂下了眼,不去看他们,有些人听着听着露出了困惑,十分不解。
——这二人所说的话,所争执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众人只隐约听出人间似是有什么危机亟待解决,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却又毫无头绪。
只听二人话语一句接一句,言辞越发锋锐,字字句句都似是带着刀锋。最后,青霄仙尊终于露出不耐神色,道:“天南星,我是给魔尊脸面才会与你谈论这样多,但这不代表你有资格逼问于我。我青霄要做什么事,轮不到你一个静海幽地的魔修来置喙!”
宴上的空气陷入了危险的凝滞。
而后天南星打破了它,冷声道:“也就是说仙尊一意孤行,定要去登仙了?”
青霄仙尊没再说话,连回答也不屑。
天南星冷笑一声:“好。”
只这一字,天南星蓦然暴起,现出原型,掀起狂暴的杀气,扑向青霄仙尊。
合/体期修士的全力一击何其恐怖!
只见飓风以天南星所经之路为中心,向四处翻滚开去,将座上的各门各派全都掀飞,甚至于连这座宴会场都轰然坍塌,灰尘漫天!
大地震动起来,似是又要坍塌,天空的云彩扭曲,似是要凝聚雨云!
然而这一切还未开始,就被青霄仙尊的一声冷喝止住了。
“雕虫小技!”
青霄仙尊冷嗤一声,衣袍翻飞,无数无形气劲从他的袖袍中涌出,固定了脚下的大地,扫空了尘雾与雨云,就连坍塌的宴会场、被掀飞的各个修士,都被一一移去远处!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法术法宝也已然脱手,带着万丈金光,向天南星当头砸下!
青霄仙尊深知,天南星乃是影魔,刀剑的锋锐是无用的,灵力的侵蚀勉强可用,但最有用的,还是光与钝器。
而恰好,作为魔尊的老对头,青霄仙尊怎能没有对付影魔的法宝?!
于是这法宝只一祭出,就将天南星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青霄仙尊看着被无数金光困住后还不住翻涌挣扎的影魔,轻笑一声:“天南星,虽你是魔尊座下得用的第一人,但你也不过是区区合/体期罢了,怎会有胆子独自来到我白玉京,阻我飞升路?难不成你以为你是影魔,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
此刻,庞然气劲笼罩在这一场所内,如渊如海,隔绝了所有的声音与神识的窥探,于是青霄仙尊那滴水不漏的话语,也终于流露些许锋芒。
天南星的声音闷极了,像是从深海传来:“你早知我们魔尊离不开静海幽地?!”
青霄仙尊轻蔑一笑:“若非如此,我怎会登仙?”他负手而立,缓缓踱步,“我命白玉京大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