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里的两个人算是有救了。
拎着皮箱往车站走,身后很远的地方传来轰隆隆的声响,她们错愕地回头,视野中庞然雪山似乎在颤动,rou眼难分辨,但配合着分不清是从天际还是地底传来的巨大又隐秘的声响,十分恐怖。
“你听到了?”
“是,我听到了。”
“不会是……”
猜什么就是什么,这二人如此的机智又如此的倒霉。
从雪山之顶崩塌的冰雪犹如百万雄师向她们吞来,辛以瞳急忙张开一个巨大的泡泡守在身后,想要抵挡一时。
雪崩来得比料想中要快许多,就算她们脚下生风一瞬间奔到了百米开外,雪崩之势却紧随其后,越滚越多越滚越磅礴。头顶的太阳被遮盖,脚下剧烈地震动几乎站立不稳。可以抵挡千军万马的气泡很快被自然宏伟之力吞噬,几乎没能起到一星半点的阻挡作用。
眼看雪崩就要将她们这两个小点从雪地中抹去,身后的压力已经压到了脊梁骨,辛以瞳猛地转身大喊:
“趴下!”
边媛闻声迅速躺倒,辛以瞳火拳高举,温度极高的烈焰迎着汹涌的冰雪巨兽毫不畏惧地相撞!
扑上来的雪在顷刻间被融化、蒸发,热气蒸得辛以瞳感觉自己要熟透了,前所未有的压强压在她双臂上,每一个下一秒她都觉得一双手臂要折损于此。
走在另一个方向的邢君也听到了声响,向声音之源看去。
似乎是雪崩。
难道还有人活着?
邢君想要爬到高处眺望,跟在她身后伤口被简单包扎的女生还在不住地流血。鲜红的血滴在雪地里,绵延了好几百米。她见邢君飞快上树,抖下来不少雪块,知道她一时半会儿下不来,便坐到一旁喘着气歇息。
腰部的伤实在太痛,痛到让她忽略了寒冷也忽略了其他伤口。失血过多让她意识渐渐模糊,幸好还有最后的疼痛能够保持清醒。
女孩刚坐下邢君就下来了,女孩不解:“你为什么不多待一会儿!”
邢君没理会她,直接走了。
女孩挣扎地站起来跟上前,捂着腰伤膝盖打弯。她必须找人说会儿话,否则意识混沌之后若是昏迷,肯定得死在这奇怪之地。
“慢点儿……能等等我么!”女孩对着邢君的后背自言自语,不断提醒着自己活下去的理由,“能和我说说话吗?我一定要回到L城的。我爸妈都在等着我回去。他们没什么文化,只是两个卖菜的,二十多年来起早贪黑辛辛苦苦培养我供我读书,我终于毕业了找了个好工作,可以让全家过上好日子了,不能死在这里……我要回去……”
这个人是谁。邢君为什么对她没多少深刻的印象,但脸是熟悉的。不是凭空出现的新角色,只不过先前没做过什么特别的事存在感太低,也不是邢君亲手杀的,所以没什么印象。
为什么这样的人会突然和我有交集?邢君一边艰难地把腿从厚厚的雪地中拔出来一边思索,或许与地图忽然的变化有关。
地图变化是因为什么?以往剧情再多变化也没出现过这么极端的改变,莫非是人为在Cao控一切?
邢君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那女孩,女孩被她凶悍的眼神瞪个正着,急停步伐力气不足,差点被她这一瞪跪在了原地。
“你叫什么名字。”如果是游戏方转变随意抽调一个路人过来扰乱她想破坏她的计划的话,这个从来没有存在感的角色并不会临时编一个名字出来。
“你终于肯搭理我了。”她说,“我叫杨寻心。”
居然有名字。邢君琢磨了一下,这名字还带着些古怪的含义。
看来她是刚刚觉醒。
邢君发笑。
看来这个世界在渐渐失控,只是有些白痴没有发觉而已。
……
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体内最后一丝热量都消耗殆尽时,可怕的雪崩总算停了下来。
辛以瞳身子一软就要倒下,边媛及时抱住她。
“多亏有你,咱们才能化险为夷。”边媛温柔地将她脸上的雪沫抹去。
辛以瞳虚弱地笑:“你和我还客气什么。这里实在不能多待,不知道下一场雪崩会是什么时候到来。我们要立刻离开这里。”
“行。”说着边媛背过身子蹲下,立即将她背起来。
“你这是干嘛。”
“不是说不宜久留吗?我背你走啊。”
“这……”
“没事,这儿可是刚刚雪崩过的雪山,千山鸟飞绝了都,没人看你。来吧。”
边媛背着辛以瞳很快找到了车站,到了车站辛以瞳也缓过劲儿来了,从她背上下来。
车站和她们想的一样,冷冷清清,只有两三个人坐在候车厅里玩手机等着列车到站。她们找到时刻表,对照时间,下一趟到省会的车将在二十分钟之后抵达。
手机也有了信号,打开地图查了查,这个省会离L城有一千八公里的距离。到了省会应该会有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