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我保证……”
G&S那人扬手把他的名片打飞,傲慢地说:“G&S是什么公司,怎么可能和你们这种小作坊合作,你有点自知之明吧。”
名片打了几个转,落在地上,滑到匡正脚边,他捡起来,最普通的铜版纸,谈不上字体排版,大概十块钱一盒。
覃苦声,苦声染夏艺术咨询公司,艺术经纪人。
“杨经理,给个机会嘛,”覃苦声嬉皮笑脸还在推销,“非常有才华的画家,绝对是配得起G&S的大项目!”
“G&S对当代艺术品投资没兴趣,”G&S那人指着他的鼻子,“除非是在顶尖博物馆办过展的大师,否则别再跟着我,我会报警。”
他翻起眼睛,招呼跟班走进剧场。
这是匡正第一次在如意洲见到G&S的人,应该也是闻到了这里的钱味儿,迫不及待想挤进圈子来捞客户。
“你好,”匡正夹着名片走上去,递到覃苦声面前,“你东西掉了。”
覃苦声的神情和刚才公关G&S时判若两人,那是一张郁郁不得志的脸,眼角眉梢有着与年纪不相符的神经质,他狠狠瞪了匡正一眼,抓过名片,直接在掌心团皱。
匡正很少接触这个性格的人,歪着头,从怀里掏出名片夹,弹一张给他:“万融臻汇,也是做私银的。”
覃苦声的脸仍然紧绷,视线从匡正指尖的名片移到他脸上:“没听说过。”
这算是挑衅了,而且很直接,匡正哼笑:“你都听说过哪些私银?”
覃苦声答:“G&S。”
匡正挑眉:“没了?”
“没了,”覃苦声Yin沉着,“我只知道最好的。”
匡正懂了,指尖一转,把名片收回来:“G&S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但你,一定会后悔的,”他学着覃苦声的样子,把名片在掌心团皱,侧身走进剧场,“祝你好运。”
开戏前的观众席灯光蒙昧,匡正说不好,有种特别的氛围,像老电影里的场景,带着褪色的柔光,远远的,他看见自己的座位上坐着一个人。
他走过去,那是个生面孔,一身惹眼的好西装,华丽的手工刺绣领带,两条醒目的大长腿,不知道是灯光还是什么原因,发色和瞳色显得极淡,像要融化在灯火里。
“抱歉,”匡正得体地提醒,“这是我的座位。”
何胜旌抬起头,几近透明的眸子定在他脸上:“我第一次来,没搞错的话,这里不是对号入座的。”
他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匡正笑了:“确实不是对号入座,但这个位子上写着预留。”
何胜旌不置可否,掏出手机:“你出了多少,我补给你。”
“不必了,”匡正潇洒地脱掉大衣,“一排一号,我的座位,千金不换。”
何胜旌再次抬头,这次眼睛里带上了某种鲜明的情绪,不顺心,不合意,不痛快,但仍然很有教养:“抱歉,”他帅气地笑笑,“可不可以让给我一次?”
匡正觉得这家伙挺逗,第一次来,非要一排一号,不是不知天高地厚,就是有什么大来头:“抱歉,”他瞥向相邻的空位,“2号座也不错。”
何胜旌没办法,只得起身移过去,匡正满意地坐下,刚落座,周围的老客人立刻跟他打招呼,热络地聊了几句,匡正忽然想起来:“常来听戏的……是不是有个康总?”
“有,”马上有人接茬,“今天没过来。”
匡正故作惊讶:“复演第一天都不来捧场?”
“我约了,”那人说,“好像是公司碰着什么事儿,来不了。”
“哦……”匡正点了点头,张荣办事果然利落。
这时邝爷的锣鼓点敲起来,百鸟朝凤的守旧前缓缓踱上来一个人,一身艳丽的红蟒,头顶珍珠绒球,盔帽上插着一对一米多长的雉鸡尾,手里握着一把泥金扇,一双勾魂摄魄的眼,额间擦着霞一样的胭脂——
是宝绽。
匡正从没见过他这样标致的扮相,直愣愣盯着台上,心脏在胸膛里炙热跳动,忍不住对自己说,匡正,不怪你意乱情迷,这样Jing彩明艳的人,谁见了都会爱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之前请假时的存稿,还有一点,如果哪天断更了就是存稿没了,我争取最近恢复规律,无缝衔接,今天是腊八,看到这里的大家温暖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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