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一下现实。”
莱茵先是疑惑了片刻,随即心领神会,拿起了边上的一个小瓶子,在莱科的伤口上撒了一些去腐消肿的烈性药粉。
“嗷嗷哦疼疼疼!”
躺在床上的莱科瞬间疼得下意识痉挛起来。
剧烈的疼痛使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但也让他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放心,这种药对你的伤口有好处。”莱茵看不过眼,还是温和地解释了一句。
莱科则有气无力地喘息着,终于意识到了目前的情况,有些警惕地开口问道:“你们是谁?”
戈尔多把手心握着的十字架展示给他看:“我们是牧师,来救治这里的人。”
莱科似乎是稍稍放松了警惕,但他最终还是不抱希望地说道:“你们不是已经打算放弃我们这个村子里的人了吗?难道是某个贵族也患上了和我们一样的怪病,你们不得已才回到村子里寻找线索?”
莱科的语气有些冲,说完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我们是来打听消息的。”莱茵试着安抚他,“请你相信我们,我们是真的想治好村子里所有的人。”
因为莱茵实在是满脸真诚,莱科原本还有许多质疑的话想问,但最终还是闭嘴了。
“……那你们想怎么办,需要我做什么?”莱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体,有气无力地说道。
他虽然对面前这个少女有好感,但是他下意识地认为自己应付不来这样的人。
“没什么。”戈尔多试探性地问道,“救醒你不过是想问几个问题。我们已经调查出了这场怪病的起源,就是离田地不远处的那口水井——你对那口井有印象吗?”
莱科瞬间僵硬住了。
“有印象。只要是居住在村子里的人,都对那口井有印象。”他回答。
“那在你发病之前,有接触过那口水井吗?”戈尔多追问。
“没有。”莱科生硬地回答道,且眼神有些游离。看得出来,他的内心也很混乱。但他明显在极力掩饰些什么。
“真的没有吗?”戈尔多又重复了一遍。
莱科坚决地回答:“没有!何况,那口井我们村子里的人已经用了那么多年了,怎么会有问题——”
亚特里夏淡然地说道:“自然是有人在井里放了不该放的东西。比如,一堆受到黑魔法诅咒的财宝什么的。”
这话几乎就是直球了。
亚特里夏的套话简直毫无技术性可言。但是看着莱科瞬间垮下来的脸色,戈尔多觉得也差不多可以得出个结论了。莱科知道王冠的存在,脱不了关系。
“那些东西是你扔进井里的?”他有些好奇地问。
莱科冷汗直流:“什么井,什么被诅咒的财宝,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戈尔多也懒得再跟他废话,把随身带着的那个布包扔进了他的怀里。莱科见到那个黑色布包却像是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瞬间尖叫着往后挪去,却因为四肢无力,爬不起来,反倒是布包里的黄金一点点显露了出来,包括那个王冠。
王冠在莱科的双腿上滚动了一下,他身上原本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瞬间崩开,血疮却如同有生命一般蠕动着——
“快住手!”莱茵见情势不对,高声喊道,“他快死了——”
于是戈尔多快速地用布包着手,把那堆金银财宝从莱科的怀里捞了出来。
莱科浑身渗血,但是出血量却不大,暂时没有性命之虞,但神情异常痛苦。
“现在你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了?”戈尔多问道,“这场诡异疾病的来源,就是这个被施加了魔法的王冠。但是王冠不会无缘无故沉进有许多人饮用的井里去。无论你事先是否知情——我猜你也是不知情的,但,如果是你把这个王冠扔进了水井里,那你就是这场‘瘟疫’的罪魁祸首。你必须告诉我们,你是从哪里得来这个王冠的。否则这场瘟疫永远不可能结束……直到已经患病的人都死光为止。”
“你的弟弟已经死了。”戈尔多叹气,说道,“那么,你想继续活着吗?”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科莱的神情让人觉得他仿佛是一截枯木。
“……你说谁死了?”他干涩地问道。
“你的弟弟,就死在门口。”戈尔多回答道,“听说他的名字是皮克?他比你年轻,但是身体似乎并没有你强壮。”
“当然、当然……他没有我强壮,胆子也没我大。”科莱咯出一口血来,似乎陷入了某种混乱里,“他警告过我的,让我不要再继续,是我不听他的话——”
“所以你究竟做了什么?”莱茵不由自主地问。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喊道,“我只是偶然发现了那个坟墓……我不知道那个坟墓的主人是谁,但是我却见到了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财宝……我早该知道的,拥有这样的陪葬品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普通的人——”
说着,科莱不住抽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