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啊?”陆仁听得都傻了。
“小伙子真幽默!具体管什么的,我这踩油门的也不知道,但听说是搞特殊物质、现象研究的。地球上不还有好些稀罕物,咱也不知是什么,无意中撞着,一瞧,这也不认识啊,有用没用,值不值钱的咱也不知道,这种,特物处就管。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他们也管,像什么景区好好的石佛,流了眼泪,跟显灵了似的,特物处还有其它什么相关部门一查,原来石像裂了缝,渗水呢。”司机说得头头是道,滔滔不绝。
恰好车打一幢建筑门前过,仿古的广亮大门,门前左右立两狮子,大门半敞,一边挂着个白底黑字的标识牌,写着:九殷特殊事物协查处。
“呐呐,这就是特物处。”司机忙示意陆仁看。
陆仁挠挠头:“我公司离得也不远,都不知道市里还有这种办事处。”
司机又说:“小伙子,看到特物处门前那俩狮子没?有说法的。”
“什么说法?”
“一般来说这狮子要摆一公一母,公的爪子底下抓个球,母的爪子底下抓个小狮子,你刚才也瞧见了,特物处门口的那俩狮子,抓的都是球,俩公的,没母的,添阳气。”
“原来还有这么多说法。师傅,你知道得还真多啊。”陆仁佩服,连连点头,又开玩笑,“不过,老话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那这特物处门口立俩公狮子,能友好合作吗?”
司机从后视镜里轻飘飘地扔了个小眼神给陆仁:“小伙子思想挺保守哈,俩公的就非得打架,不能搞对象?”
陆仁甘拜下风,一挑拇指:“师傅说得对,看我这狭隘的。”
司机看他喜欢听自己胡扯,膨胀得不行:“咱开车的,啥拐弯抹角的事不知道,稀的干的,见怪不怪,稀奇不奇,我连外语都会好几门,英语、日语、俄语我都能给你唠两句。”他一扬下巴,指指方向,“特物处再过去一点,就是444号洋房了。”
陆仁立马坐直身,想要见识见识本市着名鬼屋,忽得悚然一惊:“诶,师傅,不对啊,那特物处的门牌号是18号,怎么就444号了?”这排得哪里的门牌号,别是Yin间的吧?陆仁胳膊上汗毛直立。
司机“哦”了一声,解释:“没啥不对的,旧社会时,这里是老长的一条旧道,扶棺巷就里头一小截,444号洋楼排的是那时的门牌号,叫还这么叫,不过这门号早废了。旧城换新城,扶棺巷跟着改建后,这门牌号不得重新规划嘛,特物处是18号,下来得是20号。可是,这老洋楼
吧,它占老大一块地,也有房,问题它用不起来,算废墟,排号给它干嘛啊。”
老洋楼,旧门号,硬生生地从时光涓流里抠出一块放在一边。
“原来是这样……”陆仁将小心脏放了回去。
444号洋房占去的花园极大,里头全是古树,郁郁葱葱,遮天蔽日,隔着爬满爬山虎的石墙看进去,活跟植物园时似得。车又开出二三十米,就看到了洋房锈迹斑斑半敞的大门……
“Cao。”司机忽然骂了一声。
陆仁吓一跳,透过车窗那么一看,里头一幢被各种攀爬植物掩盖得严实的三层高的法式洋房,费老鼻子劲才能依稀从绿叶后窥见窗台雕有Jing美的浮雕,斜坡屋顶因年久陷了几个洞,雕花石柱豁缺了一块,二楼拼色玻璃窗只剩一扇还是好的,一楼的几扇窗全部都只剩了窗台,爬山虎直接从窗口爬进去,再从里面爬出来,令人怀疑是不是整个一楼都被这些植物侵占。园中还有个干涸、堆满落叶的喷水池,被人为铲倒了半边,原本应该装饰在喷水池中间的女神雕像断成两截弃在一边杂草中间,半藏在草丛后的雕像,空洞洞两只眼定定地对着铁门,莫名有幽怨之感。
乍看,这地方看上去确实有几分Yin森。
然而,这个传说生人勿进,大门口就撞鬼打墙的鬼屋前,却停着好几辆车,还有几个戴着安全帽穿着工装的装修工人走来走去,手里还拿着丈量工具,工头拿着图纸对着喷水池指指点点。。
“……师……傅……”陆仁结巴,“444号洋楼好像在装修。”
司机果然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一脚油门,收起吃惊的表情:“估摸着哪个房产公司不死心,走着瞧,这回不知又要闹出什么事?”
陆仁长在红旗下,对这种都市怪谭好奇归好奇,听得时候也是心里直发毛,又酸又爽,但说信吧,又不大信,觉得大都是生编乱造。
“说不定这回就不邪,哈哈哈。”
司机却是信心满满:“小伙子不要不信,444号洋房凶邪得狠,回回出事那是半点不假,要是没出事,下次有缘你又搭我的车,我给你免单。”
陆仁凑个乐子:“师傅,那我可跟你赌了?”
“赌赌赌,你我这能不能再撞见那还两说,就算碰上,一单车单,赌得起。”司机爽快。
陆仁也只当说笑,遛遛嘴皮子,过过嘴瘾就算,也没当真的。
扶棺巷不长,没多久就出了巷口,出租车一头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