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许镜,你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吗?你说不想离开我,说喜欢我,都是假的吗?”
许镜狠狠抽出手臂,情绪有些失控:“傻子说的话你也信!我变成了傻子,难道不是拜你所赐?我被困在夏家,难道不是被你欺骗?你有什么资格问我。”
夏长晏目色呆滞,陷入了深深的自责:“白清酒说的没错,你长时间不能恢复成一个正常人,是因为你恨的人是我,最不想看见的人也是我,对不起,我自作多情了。”
“夏长晏。”许镜控制不住浑身发抖,牙齿打颤:“你别以为四年能够改变什么,别以为一个傻子的疯言疯语能证明什么,我讨厌你,从骨子里的厌恶你恶心你,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我都恨不得从脑海里擦掉,那天晚上的事情,真是令人作呕!”
夏长晏闭上眼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呵,好一个惺惺作态,你以前可不会这么虚伪,夏长晏,你看看你现在,你的自私恶毒没有给你带来任何利益,你什么都得不到。”
“……”
“也罢,闹剧到此终结,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许镜冷傲走开,殊不知每一句话在自己的心上划了一个刀子,为什么那么痛,那个脆弱不堪一击的小傻子已经不在了,为什么会因为离开而感到神经麻痹,悲伤到了极点。
在你最单纯没有防备的时候,爱过一个最不可能爱的人,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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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许多小孩子受了伤,第一时间只知道找妈妈,白清酒站在马来皇家院外,徘徊数次:“我想找阿拉默公主。”
护卫队的首领说:“阿拉默公主早在两年前就过世了。”
白清酒愣住,眼里霎时涌出了水光:“我……我可以祭拜她吗?”
“非皇室不可入内,你是什么人?”
“我是她的儿子,我是中国人。”
阿拉默公主在二十多年前远嫁中国,可这不能成为依据:“你有什么可以证明。”
白清酒低头看了看自己,什么都没有,母亲没有给她留下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相反,她也希望自己的孩子永远不要被揭穿。
“我没有。”
“没有就走吧。”
白清酒落寞的转身,一个声音忽然传出:“我可以证明。”
站在大门内侧的,是阿拉默公主的贴身随从,慕容钦的ru母,白清酒一惊:“苏玛老师。”
护卫队放开门,白清酒第一次踏入这个不可以说是家的地方,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苏玛轻轻拍打他的肩膀:“你怎么一个人来了,慕容钦没有陪你吗?”
“我想一个人来看看母亲,苏玛老师,您怎么也回来了?”
“你随慕容钦叫我姑姑便好,今天是公主的忌日,我回来为她诵经。”
来到后院,苏玛带到公主的陵墓前,白清酒噗通下跪,喃喃叫了声:“妈妈。”
苏玛说:“我们这里不用下跪。”
“我想用中国的规矩。”说完,他连磕三个头,抬起脸时,已泪流满面。
苏玛说:“公主最惦记的就是你,当年我说找到你的时候,她开心极了,我叫她来中国看你,或是我把你带到她的面前,她不肯,说一切自有上天安排,不必强求。”
白清酒默默擦眼泪,怪自己来的太晚,或是四年前就该陪伴着她,而不是自私的一个人留在岛上。
“孩子,公主从未怪你,你是她一生中最放不下的人,兴许最后是放下了,才得到了解脱。人的一生中,想要放下一件事情有多难,正如我一直留在慕容家,正如慕容钦苦苦寻你多年,你呢?你放不下什么?”
白清酒摇头:“我不知道。”
心中积压的事情太多,早已分不清哪些可以放下。
“不知道,便去等待吧,时间会给我们答案。”
看完母亲,苏玛带他来到前厅:“需要我为你安排住处吗?这里有许多你的家人。”
白清酒眼睛哭红:“我只为见母亲一面,其他的……”
他仍是淡淡摇头,没有多余的话可说。
“苏玛姑姑,谢谢你,我走了。”
“估计过不久,慕容钦就要追来了吧。”
“不会的,他不知道我来。”
白清酒刚走出,便看见慕容钦在门外暴走,抓住人就问:“他进去多久了?怎么还没出来?”
白清酒哑口无言,咬着嘴唇停滞不前。
苏玛看出了端倪:“你们吵架了?”
“不是的,没有吵架,只是……”白清酒垂下脸,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自己的事情没有办法和旁人说道,慕容这个孩子性格耿直一根筋,和他父亲一样,多一些耐心,问题总会解决的。”
白清酒缓缓走出了大门,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没有说话,目光稳稳的定格,白清酒加快脚步,他便紧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