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尽管来找叔。”
莫宁点点头,并没有推辞,只是再次道谢时更加的诚恳。
此时,屋外响起一阵砸门声,一听便知来者不善。
男人起身将门打开,看见屋外站着好几个人。他认得,是莫宁爹生前定亲的一家子。想起最近村里的传闻,男人的眉头渐渐地皱起。
眼看村民正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往莫宁家走。时不时相互交头接耳,就等着看热闹。男人当即愤愤地开了口,“刘全,你带着这么多人堵在我侄儿门口是要作甚?”
姓刘的男人嘿嘿笑了两声,不敢开口。
村里人都知道刘全是出了名的怕老婆,也不知道这次被他婆娘撺掇着出来,又要做什么下作的事情。
也有人猜测出些许,但这会儿他们纯属是忙里偷闲,过来看看热闹的,并不想插手别人家私事,只能成群结队地,悄悄嘀咕。
“哟,钱大夫怎么在这儿?”
说话的正是刘全的婆娘,一开口便扯着嗓门,令人十分不喜。要是村里有谁家里发生点什么事情,只要她一开嗓,立马全村人都知晓了,省得相互奔走告知。
“我既然在这儿,自然是替我那可怜的侄儿看病的。若不是见他久不出门,前来看看,恐怕我那年纪轻轻的侄儿也要随他枉死的爹娘一并去了。”钱大夫神情哀戚,抬头望着上天,“老天垂怜,可算醒了过来。如若不然,我怎对得起那于我有恩的已故兄嫂。”
眼见刘全媳妇又要开嗓,钱大夫哀泣一声,更是以袖沾了沾眼角“可莫宁侄儿刚刚苏醒,就被你们这一大家子... ...”说着说着就气愤地抬起手,狠狠地指了指刘全,“跟土匪似的敲门声,吓得差点又昏了过去,真不知道你们按得是什么心思!”
一直以为古人迂腐,倒是没想到这位钱大夫竟然如此有趣。
虽然莫宁在屋内,看不到钱大夫的表情,但每一句演绎,情绪跌宕起伏、字字声情并茂,全都清清楚楚地传达到他的耳朵里。他不知门外的那些人是何感想,总之他在屋里差点笑岔了气。
厉害,太厉害了!这演技堪称影帝级别啊!他要出去,到现场去亲眼看看!
刘全媳妇确实是个厉害的,张口就来,“莫家小子病了我又不知道,亏你是个读过书的,别乱扣屎盆子在我头上。”见钱大夫不让,粗壮的膀子一挥,“给我闪开,你不是莫家的人,这事儿由不得你做主,莫家小子你出来。”
“都说我侄儿病了,身子虚弱,你这人怎么如此胡搅蛮缠!什么事不能等我侄儿好了再说?”
钱大夫清瘦的小身板还不如刘全媳妇的,一个推搡,差点跌倒在地。他又不好还手,更不能越了礼数,为了抵挡,白白挨了几下。
“钱大夫你这是改姓莫啦?不是就赶紧给老娘撒手。”
刘全媳妇虽然泼辣,却也知道名节有多重要,要是为了这事,落得个晚节不保,上吊自尽,那可得不偿失。再说马上要想清福了,可不能在这儿,Yin沟里翻船!
见钱大夫坚决不让开,刘全媳妇只好喊上俩儿子,让他们把钱大夫架开,嘴里吐出来的话,字字诛心,“自个儿又不是没儿子送终,成天惦记着别人家的儿子。”
钱大夫顿时被气得一个倒仰,差点就抛弃了文人骨子里的那份素养,准备一吐芬芳。可门外的看客,让他硬生生把那口气憋了回去。于是,他念一句静心咒,就说三个忍,以此来平复心情,待整顿军心后,再战三百回合,誓死保护莫宁侄儿!
第2章 都是戏Jing!
“住手!”
莫宁缓缓踱步到门口时,刘全家的两个儿子正要动手,他不得不赶紧开口制止,怎么说钱大夫受此屈辱也是因他而起。而后才想起钱大夫说他很是虚弱,于是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尽量将身体的虚弱表现得淋漓尽致些。
“侄儿,你好虚弱着,怎地就出来了?”钱大夫见他摇摇欲坠,赶紧搭了把手,将他搀扶住 。
“谢谢叔!”
莫宁缓了缓气息,抬眼看向门口。
嘿,看热闹的人是真不少,里三圈儿,外三圈儿的,这怕是整个村的人都跑来了吧!既然戏台子搭的这么大,他又作为这场戏的主角,必须得拿出毕生的演技,好好回馈一番,这样才对得起这些观众啊!
“叔说的是!可爹娘已故,我若再不出来,恐怕连爹娘留给我的屋子,都守不住了,不如干脆就随他们去了,也省得叔在这儿,替侄儿受这份委屈。”
“莫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话的男人是之前先准备动手拉扯钱大夫中的,多年的劳作使他的皮肤尽显黝黑,块头十分粗犷,漏在外面的膀子更是鼓着两坨肌rou,双手叉在腰间,恶狠狠地瞪着莫宁。
“怎的?你这般凶神恶煞地站在我家门口,现在还要准备动手打我这么一个虚弱的病人不成?天呀~~~这儿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啊!”
他可不惧怕这位庄稼汉!俗话说的好,光脚不怕穿鞋的,而且他也不相信,这